仲卿急忙抓住兰芝的手:“兰芝,你等我,我一定会劝服母亲,接你回来的!”兰芝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而后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她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件衣服、几支珠钗。收拾好后,她走到焦母面前,行了最后一次礼,没有说一句话,转身便向外走。仲卿送她到村口,两人站在大槐树下,风吹起兰芝的裙摆,也吹乱了仲卿的头发。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兰芝望着仲卿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你若真心待我,便不要忘了今日的誓言。”仲卿紧紧握住她的手,哽咽着说:“我定不负你。三日之内,我必去你家接你。”兰芝点了点头,转身踏上了回娘家的路,背影单薄,却透着几分倔强。仲卿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刘兰芝的娘家,在庐江郡另一处村落,父亲早逝,母亲年迈,家中事务全由兄长打理。兄长刘仲,是个典型的世俗之人,眼中只有利益,没有亲情。兰芝回娘家时,母亲见她孤身一人,身上带着行李,便知道她是被休了,抱着她哭了许久,而刘仲见了兰芝,却没有半分心疼,反而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被焦家休了?这传出去,我们刘家的脸面往哪放?”
兰芝本就满心委屈,听兄长这么说,更是心如刀割,她只能低着头,说:“是婆婆不喜我,仲卿也是不得已。”刘仲冷哼一声:“什么不得已?定是你在焦家不守规矩,才被休回来的!如今你待在家里,吃我的、穿我的,难道要我养你一辈子?”母亲急忙劝道:“你妹妹刚回来,你少说两句。兰芝是个好孩子,不会不守规矩的。”可刘仲却不听,怒气冲冲的转身便走了,留下兰芝和母亲在屋里默默流泪。
兰芝在娘家的日子,过得非常煎熬,兄长每日对她冷嘲热讽,有时甚至会逼她做重活,母亲虽心疼她,却也无力反驳儿子——在东汉的家庭中,兄长是一家之主,母亲作为寡妇,早已没了话语权。兰芝每日都在盼着仲卿来接她,可一日、两日、三日过去了,仲卿却始终没有来。她不知道的是,仲卿被母亲严加看管,根本无法来看她,他只能偷偷给兰芝写了一封信,说自己定会想办法,让她再等等。
兰芝收到信后,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她开始耐心等待,每日依旧织布,只是织机声里,多了几分期盼。可她的等待,等来的不是仲卿的身影,而是媒人。原来,庐江郡的太守要为自己的儿子选妻,听闻刘兰芝才貌双全,便派媒人来刘家说亲。刘仲一听是太守家,眼睛都亮了——太守是郡里的大官,若是兰芝嫁过去,自己便能攀附权贵,日后说不定还能谋个一官半职。
刘仲急忙把兰芝叫到面前,满脸堆笑地说:“兰芝,太守家的公子要娶你,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嫁过去,便是官夫人,日后我们刘家也能跟着沾光。”兰芝一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急忙摇头:“兄长,我不能嫁!我与仲卿已有誓言,此生不做他想!”刘仲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你都被焦家休了,还想着那个小吏?太守家的公子,可比焦仲卿强百倍!你若不嫁,便是不孝!”
“不孝”二字,如同利刃,刺进了兰芝的心里。在东汉,“孝”不仅是对父母,也是对兄长——兄长如父,兄长的话,便是“父命”,不从便是“不孝”。兰芝看着兄长决绝的眼神,知道自己若是不从,不仅会被兄长逼迫,还会连累母亲。她沉默了许久,心中有了一个念头——她可以假意应允,然后找机会与仲卿告别,而后践行自己的誓言。
兰芝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异样的平静:“兄长,我嫁。但我有一个条件,成婚的日子,要定在三日之后。”刘仲见她答应,喜出望外,哪里还管什么条件,立刻点头:“好,就依你!我这就去回了媒人。”刘仲走后,兰芝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仲卿写的信,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信上。她知道,三日之后,便是她与仲卿的诀别之日。
兰芝应允婚事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焦仲卿的耳朵里。那时的仲卿,刚刚摆脱母亲的看管,得知兰芝要嫁太守之子,如遭五雷轰顶。他疯了一样,骑着马赶往刘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兰芝,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仲卿赶到刘家时,兰芝正在屋里梳妆,铜镜里的她,面色苍白,眼中却没有半分喜悦。听到敲门声,兰芝知道是仲卿来了,她急忙起身,打开门,看到仲卿风尘仆仆的样子,眼泪再也忍不住,扑进了他的怀里。“仲卿,我是被逼的……”兰芝哽咽着,把兄长逼迫、自己假意应允的事,一一告诉了仲卿。
仲卿抱着兰芝,心中又痛又怒,他恨自己的无能,恨母亲的固执,更恨刘仲的势利。他紧紧握住兰芝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兰芝,我知道你委屈。既然我们不能相守一生,那便一同赴死,在黄泉路上,再也没有人能分开我们。”兰芝抬起头,看着仲卿的眼睛,眼中没有恐惧,只有释然:“好,我随你去。三日之后,便是我们相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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