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公本就有召回三人之意,听闻这话,更是下定了决心。他不顾鲍叔牙的苦苦劝谏,派人将易牙、竖刁召回宫中,恢复了他们的职位,甚至比之前更加宠幸——他让易牙掌管宫廷内务,让竖刁统领宫中禁军,将自己的安危,彻底托付给了这两个他眼中“最忠诚”的人。
鲍叔牙见君主不听劝谏,又痛心于管仲的预言即将应验,忧愤交加,竟在管仲死后仅一年,便郁郁而终。
易牙、竖刁重回宫中后,愈发肆无忌惮。他们一边继续用殷勤的侍奉迷惑齐桓公,让他沉溺于享乐,不问政事;一边暗中勾结大臣,培植亲信,甚至开始干预太子的废立——齐桓公早年曾与管仲商议,立公子昭为太子,并将其托付给宋襄公照应。可易牙、竖刁却因公子昭性情刚直,不愿依附自己,便暗中支持齐桓公的另一个儿子公子无亏,多次在齐桓公面前诋毁公子昭,劝他改立太子。
此时的齐桓公,早已年迈昏聩,精力不济,对朝政之事愈发懈怠。他听着易牙、竖刁的谗言,竟真的开始动摇,对太子昭日渐疏远。公子昭见自己地位岌岌可危,又恐遭易牙、竖刁迫害,只能偷偷逃离临淄,投奔了宋国的宋襄公。
太子出逃,本是国家大事,可齐桓公却在易牙、竖刁的蒙蔽下,对此事置若罔闻。他整日居于深宫,与易牙、竖刁饮酒作乐。
公元前643年的冬天,齐桓公突然病倒了,起初只是风寒,可没过几日,病情便急剧恶化,卧床不起,连说话都变得困难。
得知齐桓公病重,易牙、竖刁不由心中狂喜——他们等待这一天,已经太久了。两人迅速召集亲信,封锁了齐桓公居住的寿宫,将所有侍奉齐桓公的宫女、太监尽数赶走,只留下几个受他们控制的侍从。随后,他们用巨石堵住了寿宫的大门,又在宫墙外筑起高墙,严禁任何人出入,彻底将齐桓公与外界隔绝开来。
躺在病榻上的齐桓公,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他口渴想喝水,却无人应答;他饥饿想吃饭,却不见人影。偶尔清醒时,他能听到墙外传来的刀剑碰撞声和人声喧哗,却不知发生了何事。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浑身无力,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疑惑。
第三日清晨,齐桓公终于听到了脚步声。他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一个曾经侍奉过自己的宫女,偷偷从宫墙的缝隙中钻了进来,眼中满是惊恐。
“快,快给孤倒杯水……”齐桓公声音嘶哑,抓住宫女的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无人侍奉孤?”
宫女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君上,易牙、竖刁作乱了!他们封锁了寿宫,说您已病危,不能见人。现在宫外,公子无亏、公子潘、公子元、公子商人四位公子,各自率领私兵争夺君位,互相攻杀,临淄城早已乱成一团!”
“什么?!”齐桓公如遭雷击,浑身颤抖起来。他终于明白,管仲临终前的劝谏并非多虑,易牙、竖刁的“忠诚”也全是伪装。他想起自己当初不听管仲之言,执意召回这两个奸佞;想起自己沉迷享乐,荒废政事;想起太子昭被迫出逃,无尽的悔恨,瞬间淹没了他。
“孤悔啊!”齐桓公捶打着床榻,声音凄厉,“孤不该不听仲父之言,不该轻信易牙、竖刁这两个逆贼!”
宫女吓得连忙捂住他的嘴:“君上,小声点,若是被易牙、竖刁的人听到,您和奴婢都活不成了!”
齐桓公看着宫女恐惧的眼神,慢慢停下了挣扎。他知道,一切都晚了。
“传孤的命令……”齐桓公气息微弱,声音越来越小,“召回太子昭……杀易牙、竖刁……安定齐国……”
话音未落,齐桓公的头便歪向了一侧,双眼圆睁,再也没有了气息。这位称霸春秋四十余年的一代霸主,最终在孤独与悔恨中,死于自己曾经宠幸的奸佞之手,享年六十二岁。
宫女见齐桓公已死,不敢久留,只能哭着从缝隙中钻出去,消失在混乱的宫城中。寿宫内,只剩下齐桓公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病榻上,无人问津。
齐桓公死后,易牙、竖刁并未立即公布死讯。他们一面继续封锁寿宫,一面全力支持公子无亏攻打其他公子的营地,企图尽快控制临淄城,让公子无亏名正言顺地登上君位。
宫墙外的厮杀,整整持续了四十余天。四位公子各有支持者,私兵在街上混战,百姓流离失所,商铺被烧,房屋被毁,曾经繁华的临淄城,变成了人间炼狱。大臣高傒、国懿仲是齐国的老牌贵族,忠于齐桓公,本想拥立太子昭,却因太子出逃,又寡不敌众,只能躲在府中,眼睁睁看着局势恶化。
直到公子无亏在易牙、竖刁的帮助下,击败了其他三位公子,易牙、竖刁才终于打开寿宫的大门,准备为齐桓公举办葬礼。可当他们走进寿宫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齐桓公的尸体已经停放了六十七天,正值冬末春初,气温回升,尸体早已腐烂不堪,蛆虫从尸体的口鼻、伤口中爬出,沿着床榻爬到地上,散发出刺鼻的恶臭。曾经的霸主,如今竟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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