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心言翻了个白眼，眼角却泛起一丝泛红。
她太了解他了。
每次他在最危险的时候都会笑，每次笑得最轻松的时候，心里其实都已经准备好最坏的打算。
刚才那句仿佛交待后事般的话，更像是用尽全力的告别。
又像是在托孤。
风起，雾散。
虚空中，那道熟悉的身影终于彻底消散，连最后一丝轮廓都被风吹淡。
只余一页《春秋图》自虚空中缓缓飘落，像是一场梦的结尾。
图卷静静坠入商心言掌中。
她低头看去，指尖划过卷中残存的红莲与黑海，熟悉的线条，熟悉的意境，仿佛还能听见他提笔落墨时那句“这才是大道的解构”。
她轻轻闭了闭眼，眼睫微颤，低声喃喃：
“我们，会赢的。”
而此时，在遥远的天穹边界，一道道神识正悄然撤退。
那是来自上界的窥视者。
月魂洞天外，数道身影隐于虚空，法袍猎猎，气息深不可测。
他们没有一人露面，但每一道神念都如山峦般压在天幕之上，悄无声息，却沉重得能压塌一座界域。
这些人，正是来自上界的圣主级存在。
他们是仙境中的顶峰人物，已不涉凡尘，无需动手，只凭一句话便可翻覆一域权势。
但此刻，他们神情肃穆，彼此沉默。
直到有人轻声道：“……他杀的是天焱道人的分身吧？”
“嗯，天焱那老怪物向来谨慎，分身无数，不会轻易陨落。但不管是白玉京，还是这位‘画天魔尊’，都只是试探我们。”
“试探？”
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圣主冷笑一声：“分身斩圣，名动三界。这试探未免太锋利了些。”
另一位面容沉稳的圣主缓缓开口：“你们别忘了，这小子是从轮回里重活一世的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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