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桌中央的全息投影突然炸开一串数据火花，科林斯耳后的电子刺青蔓延出藤蔓状光纹。
这位花旗银行特派代表将雪茄摁在量子屏显上，烧出个冒着青烟的窟窿：“臧先生不妨看看，您埋在南沙群岛的十八个对冲账户——”
他身后集装箱图案突然翻转，露出密密麻麻的青铜算盘珠。
每颗珠子都在模拟港股通的K线走势，珠串碰撞声竟与量子钟的潮汐声形成共振。
“半小时前全部爆仓了。”赵强的半张脸从科林斯的西装翻领里浮出来，电子眼瞟向落地窗外。
暴雪中的自由女神像正举起青铜偃月刀，刀锋折射的蓝光刺得杜瑶的珍珠耳坠裂开更多细纹。
臧枫食指轻叩着注射过纳米剂的太阳穴，郑和船队的微生物在他视网膜上织出金色航线图。
当科林斯将爆仓数据砸向主屏幕时，他忽然闻到空调出风口飘来的咸腥味——那枚永乐通宝腐蚀集装箱的速度，比预期快了十三分钟。
“系统，启动跨境套利推演。”
颅内骤然响起的青铜编钟声震得他喉头泛腥，证券交易系统的算力化作千万艘宝船虚影，顺着中央空调的气流涌入数据海眼。
臧枫看见自己掌心的螭纹正在剥落，但杜瑶悄悄抵住他后腰的注射器又送来一股薄荷味的凉意。
“科林斯先生混淆了概念。”臧枫突然起身，指尖划过全息屏显时带起青铜雾气，“您展示的做空模型建立在2024年美联储加息预期上，但——”他故意让西装袖口的云锦暗纹擦过对方雪茄，明朝特供烟丝的味道顿时让全息数据扭曲成浪花形状。
量子钟突然传来三声悠长船笛，臧枫面前的咖啡自动旋转成太极图案。
褐色液体凝成二十八个光点，正是郑和第七次下西洋的星图坐标。
“2024年真正的风暴眼在这里。”臧枫将星图拍进主屏幕，二十八颗光点突然化作集装箱吊桥。
众人这才看清赵强背后的宝船集装箱里，满载的都是用青铜雾加密的做空指令。
科林斯耳后的电子刺青突然褪色成宣纸模样，赵强的半张脸在量子屏显上剧烈晃动。
臧枫趁机将永乐通宝腐蚀产生的青铜雾，顺着全息投影的线路反向注入对方系统。
“不如我们换个玩法。”臧枫抹去鼻血——过度使用系统让他的毛细血管正在渗出细小血珠，“用大明宝船的潮汐算法，重建跨境结算体系。”他说话时，杜瑶的珍珠耳坠终于彻底碎裂，涌出的不是盐粒，而是闪着金光的区块链密钥。
整个谈判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自由女神像的青铜战甲自动解体，化作无数枚铜钱叮叮当当砸在落地窗上。
科林斯盯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掌心的螭纹，那是臧枫通过青铜雾反向植入的契约印记。
“以永乐通宝为锚定物，用郑和星图做智能合约......”科林斯摸着自己突然变成青花瓷纹路的领带夹，视频那头的赵强已经被锁进某个青铜算盘珠里。
当量子钟传来第七声潮汐音时，这个华尔街之狼突然用中文骂了句泉州方言。
臧枫笑着按下隐藏在桌底的青铜罗盘，所有爆仓账户突然开始逆向流动。
杜瑶惊讶地发现，自己耳坠碎片化作的密钥正在重组港股通数据，而窗外自由女神像的底座上，悄然浮现出明朝市舶司的朱红大印。
“合作愉快。”臧枫主动熄灭科林斯还在冒烟的雪茄，顺势将最后一缕青铜雾吹进对方瞳孔。
证券交易系统的警报声在他脑中渐弱，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清晰的宝船号角。
当谈判室的全息屏显自动生成双语合约时，科林斯西装上的电子刺青已经变成水墨风格的航海图。
这个华尔街老狐狸突然起身整理领带，他的袖口竟也渗出几粒闪着蓝光的永乐通宝碎屑。
“臧先生知道吗？”他在跨出量子传送门前突然回头，“赵强昨晚往数据海眼里扔了三百吨虚拟白银——不过现在......”话音未落，自由女神像手中的青铜偃月刀突然调转方向，将某个正在形成的数据旋涡劈成两半。
臧枫望着掌心重新浮现的螭纹笑而不语。
杜瑶正在收集散落各处的珍珠密钥，她发梢沾着的马六甲海盐正化作缕缕青烟，顺着空调气流涌向深藏在南沙群岛的某个服务器矩阵。
量子钟突然报出泉州港涨潮的时间。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暴雪映在合约签名处时，科林斯留下的电子雪茄突然生根发芽，长成一棵挂满铜钱的青铜树。
臧枫摘下一枚还在渗血的铜钱——那血珠里浮动的，正是赵强被困在数据囚笼里的残影。
臧枫站在陆家嘴金融云塔88层的全景落地窗前，指尖摩挲着那枚带血的永乐通宝。
远处黄浦江的粼粼波光与全息广告交织，在他瞳孔里投射出流动的金色航线图。
“臧总，央视财经频道相约独家专访。”秘书小跑着递上智能手环，全息投影里正循环播放着今早的《华尔街日报》头条——那位变成青花瓷纹路领带夹的科林斯，此刻正用中文朗诵《郑和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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