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的暴风雪呼啸着撞在防弹玻璃上，臧枫解开黑衬衫第三颗纽扣时，指尖触到西装内袋里的手机。
监控室二十块屏幕里，李保镖正带着新雇佣的以色列安保团队检查地下车库的通风管道。
“所有电子设备都换成量子加密型号了。”杜瑶昨天说这话时，正把臧枫的机械腕表换成能监测生命体征的钛合金手环。
此刻手环突然发出蜂鸣，臧枫转身时碰翻了办公桌上的冰美式，褐色的液体顺着《华尔街日报》头版浸染开来——那上面印着他和四十三国财长握手的照片。
负三层信息中心，十六个全息投影服务器同时闪烁红光。
琳达扯掉假发露出染成银白的短发时，后颈的神经接口还在冒着烧焦的白烟。
她身后三个雇佣兵正试图用液氮冷冻主机组，却不知道杜瑶设计的反制系统会在感应到异常低温时自动生成三十组虚拟服务器。
“你们应该试试物理破坏。”臧枫的声音从安全通道传来，他身后的李保镖甩出战术腰带上的电磁脉冲器，整个楼层瞬间陷入黑暗。
备用电源启动的刹那，琳达看到自己倒映在防弹玻璃上的表情——和当年老汤姆在东京湾游艇上布置暗杀计划时的神态一模一样。
臧枫踩住地上滚动的液氮罐，看着被按在地上的琳达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场景。
那天他在芝加哥期货交易所洗手间，无意间听见两个操着孟买口音的交易员提到“蓝眼计划”，此刻琳达的虹膜在应急灯下泛着相似的幽蓝。
“告诉老汤姆。”臧枫蹲下身，从琳达战术服内袋摸出刻着罗马数字Ⅻ的U盘，“他藏在苏黎世保险箱里的十二套备用身份，明天就会出现在国际刑警的红色通缉令上。”李保镖用塑料扎带捆人时，臧枫注意到这个前海军陆战队员右手虎口新增的刀伤——和上周布鲁克林码头那场未遂绑架案里凶器的刃口完全吻合。
回到顶楼办公室已是凌晨三点，臧枫扯松领带时发现衬衫后背全被冷汗浸透。
全景落地窗外，华尔街的霓虹灯在积雪中扭曲成诡异的色块，让他想起上个月在伦敦金交所看到的铑金属价格异动。
桌面上静静躺着琳达带来的U盘，插入电脑的瞬间，量子计算机突然弹出一百二十七个虚拟桌面——这是杜瑶设置的防火墙在自动生成信息迷宫。
当第七重加密被破解时，臧枫的太阳穴开始突突跳动。
屏幕上滚动的数据让他瞳孔骤缩，那些用俄语和粤语双重加密的账目，详细记载着老汤姆通过澳门赌场洗钱的路径。
最惊人的是某个标注“凤凰计划”的文件夹，创建时间显示为去年纳斯达克熔断当天。
手环再次震动起来，这次是杜瑶设置的紧急联络信号。
臧枫抓起西装外套冲进电梯时，看见监控屏幕里李保镖正在地下车库检查那辆改装过的凯佰赫战盾。
防弹车窗映出五辆黑色雪佛兰SUV驶入隔壁写字楼的画面，车灯在积雪路面拖出的光轨，像极了杜瑶上次帮他绘制的危机预警模型里的红色标记。
电梯下降到二十五层突然停住，备用照明亮起的瞬间，臧枫看见金属内壁上自己扭曲的倒影。
西装内袋里的私人手机毫无征兆地开始发烫，当他掏出这个杜瑶亲手改造的卫星电话时，发现屏幕自动跳转到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实时金库监控画面——本该存放各国黄金储备的保险库里，此刻堆满印着老汤姆集团标志的钛合金箱。
电梯恢复运行时，臧枫的后背已经贴在了金属厢壁上。
西装内袋的卫星电话持续发烫，他盯着屏幕上纽约联储金库的异常画面，喉结上下滚动时扯动了领口结痂的刀伤——那是上周布鲁克林码头留下的纪念品。
“枫！”
杜瑶的声音穿透安全通道的金属门。
臧枫刚跨出电梯，就被裹着风雪冲来的身影撞得踉跄后退。
混合着雪松香气的发丝扫过下巴时，他感觉到杜瑶羽绒服里未散的寒气，以及她脖颈动脉超速跳动的频率。
“三台信号干扰车停在三个街区外。”杜瑶松开他时，指尖还揪着臧枫的衬衫前襟。
她黑色镜框后的瞳孔在应急灯下收缩成针尖，这是臧枫熟悉的“战斗状态”——每当她设计的防火墙被触发就会这样。
臧枫用拇指抹掉她睫毛上的冰晶，指腹扫过眼下青影时顿了顿：“你该睡足八小时的。”话没说完就被杜瑶拽着冲向安全屋，她皮靴后跟在地面拖出的水痕，与走廊顶灯投射的菱形光斑交错成诡秘网格。
负七层安全屋里，十六台曲面屏正播放全球主要股指。
赵记者发来的加密邮件悬浮在正中，标题栏的红色感叹号不断膨胀——“新兴金融领袖涉嫌操纵贵金属市场”。
“三小时前从孟买流出的消息。”杜瑶敲击虚拟键盘，把铑金属的异常交易曲线投在空气里。
淡蓝色的数据流缠绕着臧枫的右手，这是证券交易系统开启时的具象化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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