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黑是泼透了的墨，把山尖、树杈、岩缝全浸在里头。风从峡谷里钻出来，带着松针和湿土的腥气，刮过光秃秃的枝桠时，呜呜地像谁在暗处哭。偶尔有夜鸟扑棱棱惊飞，翅膀带起的风扫过脸，凉得人一激灵，再仔细听，只有远处溪流撞在石头上的闷响，一下下敲在山的骨头上。
露水把草叶压得弯弯的，踩上去能听见细碎的“沙沙”声，混着鞋底下泥土的黏滞感。抬头望，星星被密匝匝的树冠割得支离破碎，只有几颗亮的，悬在最高的那棵松树上，像谁遗落在枝桠间的铜纽扣，冷得发颤。山坳里不知藏着什么虫，“唧唧”地叫，叫一阵又突然停了，仿佛被这浓稠的夜掐住了喉咙。
王杰屏住呼吸，将精神力如细网般撒开，120米内的山林夜色瞬间在他意识里铺展开来。坡地上，环颈雉正把脑袋埋进翅膀打盹，尾羽在月光下泛着青铜色的光；不远处的灌丛后，红腹锦鸡的金红色羽冠像团小火苗，白腹锦鸡的尾羽拖在草叶上，划出细碎的痕。他指尖微动，精神力裹住这几只，连同旁边刨食的灰胸竹鸡、惊得抬头的血雉和大眼斑雉，一并送进空间养殖区的林地角落。
溪水边的动静更杂些。绿头鸭浮在水面，脑袋一点一点的，赤颈鸭缩着脖子躲在芦苇丛，白眉鸭的翅膀偶尔拍打出细浪。王杰的精神力绕过石缝里冬眠未醒的蝮蛇，精准圈住琵嘴鸭扁平的喙、中华秋沙鸭羽冠上的绿辉，还有针尾鸭细长的尾羽——斑嘴鸭、赤膀鸭、绿翅鸭、花脸鸭、罗纹鸭、长尾鸭，一群水禽被无形的力场托起，掠过水面时带起串水珠，眨眼便消失在空间的水域里。
最后扫过崖壁下的矮树丛，两只白鹇正警惕地侧耳听着，尾羽如撒开的白绸。王杰的精神力轻轻裹住它们，与之前收进的所有野禽一道，在空间养殖区里落定。林子里只剩下风扫过树叶的声，120米内的活物气息，已被他尽数收进那方隐秘天地。
换了位置后，王杰的精神力再次在林间铺开，坡地上，梅花鹿、马鹿、水鹿低头啃草。他指尖一动，精神力裹住它们，送进空间养殖区。灌木丛里，黄麂、黑麂、赤麂刨着泥土，獐、林麝、原麝竖着耳朵，也被一并收纳。
崖壁上，斑羚在岩石间跳跃，鬣羚站在崖边。岩羊、北山羊、盘羊在坡地啃食灌木。王杰的精神力顺着岩壁延展，圈住这些生灵，它们瞬间出现在空间的坡地与岩石区。
林间空地上，赤麂相互蹭着脖颈，斑羚幼崽依偎在母兽身侧。王杰的精神力裹住它们，与先前的鹿类、羊类一同在空间里落定。山林间安静下来，那些偶蹄类的动物，已归入空间养殖区里。
王杰的精神力覆盖周围，意识探过树丛，见枝头上挂着野樱桃，红得透亮。他伸手虚徐一拢，果子便从枝头脱落，落入空间里的果林。
山莓长在坡边，红果攒成一团。他催动精神力，将一串串山莓收进空间。旁边的覆盆子也熟了，紫黑的果子坠在藤蔓上，一并被收走。
桑葚挂在桑树枝头，紫的黑的都有。野草莓藏在草丛里，红得小巧。王杰的精神力扫过，这些果子纷纷进入空间。羊奶子和早熟的野山楂，也被他一一收进那方天地。
王杰意识扫过石缝，见一条王锦蛇盘在里面，鳞片花花绿绿的。他催动异能，蛇被无形的力裹住，送进空间的蛇园。
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乌梢蛇在游动，身体细长，颜色偏黑。王杰的精神力探过去，将它也收进空间。蛇园里，两条蛇刚落下，便各自游向角落。
王杰掠过草地，见蒲公英、马齿苋长在坡上。他催动异能，这些野菜从土里脱离，落入空间养殖区的菜畦。
远处的青蒿、灰灰菜长得很茂盛，旁边还有一丛丛苜蓿。他的精神力扫过，把这些青草和野菜一并收进空间，铺在养殖区的空地上。
时间不早了，得赶紧下山，再磨蹭天就要亮了。王杰定了定神，转身往山下的方向走，脚下的碎石子被踩得滚动起来，发出细碎的声响。
走到一片乱石滩，忽然听见前方传来哼哧声，几只野猪正围着块腐木拱食。他眼神一动，精神力扫过去，野猪瞬间没了踪影，被收进空间。
又走了一段，坡下的灌木丛里有东西窜动，是几只野兔，正缩着身子往石缝里钻。王杰抬手催动精神力，野兔刚蹦起半尺高，就凭空消失了，已被收入那方天地。
他没停脚，顺着蜿蜒的山路继续往下，身后的林子越来越密，只有加快的脚步，在寂静里敲出匆匆的节奏。
离山脚越来越近，路边的灌木渐渐稀疏。王杰正加快脚步，忽然瞥见草丛里闪过几道灰影，是几只兔子正蜷在树根下。他精神力一扫，兔子便没了踪迹，被收进空间。
快速回到知青院，悄悄的进入自己的房间里。天亮后，王杰听到了动静，看过去才知道是陈招娣，这个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的，还一生都是劳苦命的女人。他也不睡了，起床洗漱，然后来到厨房，就看到陈招娣已经在忙活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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