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黎民把钱甩回到茶几上，坐到办公桌上翻自己的文件，没有再抬眼看人的意思，牛四良不知所措，陆西平便说：“拿上你的钱，跟我走吧，领孩子去。”
在派出所领到牛振华，牛四良火不打一处来，上去就要揍他，被值班的民警拦住了。
陆西平说：“好了好了，领孩子回去吧，别打了，回头看给孩子在哪找个活干干，天天这么瞎球晃荡怎么行，早晚要出事儿！”
牛四良揪着儿子，一脚踹出了派出所大门，临走前，把那一摞钱，塞到了陆西平的手里。
牛振华被父亲花一万块钱从派出所弄出来了。这结果，还不如待在派出所。从进家门那一刻，他就被牛四良掂着一条棍揍了个半死。
“你他妈的个不成器的东西！抢谁不好？抢政府领导的儿子！你是不是傻逼！是不是傻逼！你他妈抢人家两百块钱，叫你老子垫进去一万！你他妈你老子的钱是大风刮的？你他妈的这个孽畜！仇人！”牛四良打起人来棍棍见狠，牛振华一声声惨叫着。父亲嘴里叫骂个不停，这一万块钱好像需要一万棍才能灭去父亲的不值与怒火。
渐渐的，牛振华绝望了，他不叫唤了，他靠在墙角，看着盘着腿坐在床上看着电视的他妈，他被打成这样，他妈一声也没有劝劝，慢慢的，他的恨全都朝着这个吐着瓜子皮全神贯注看电视对儿子的惨叫完全事不关己的女人渐渐聚拢起来，牛四良打累了，扔下手中的棍子，歇一歇，去喝水，这时，牛振华妈发话了：“咋了不打了？要我说就直接打死，打死就没这么多事儿了！”边说着还边往地上吐了一口瓜子皮。
这句话像一根悲剧的火柴，点燃了年少轻狂的牛振华。
他忽然捡起地上父亲刚扔下的木棍，冲向床边，猛的朝母亲的头上敲了下去。。。。。。
牛振华敲死了母亲。上午刚从派出所出来的他，不到中午又被收了回去。牛家出了丧事，陆西平把早上的信封，又原封不动的塞回给了双目无神的牛四良。
牛振华从小混混一天之间变成了杀人犯。
这个事情给宋家父子带来了冲击。晚上，父子二人在客厅坐着久久无语。
“爸，这事儿，咱俩做的有毛病吗？”宋明宇有点不能接受昨晚上还对着话的人今天就变成了杀人犯。
“也许有，也许没有。这社会，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宋黎民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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