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星轨之外的轮回
第三章 破碎星辰的抉择
林悦的指尖陷入鸣沙山滚烫的沙粒时，能清晰听见自己骨骼的碎裂声。
雪莲姑娘的药粉在伤口处滋滋作响，金瞳映出她肩头不断蔓延的透明化皮肤，像月光下逐渐消融的薄冰。
"别碰我！"她猛地甩开小竹递来的水囊，羊皮袋摔在沙地上，泉水渗进格桑花焦黑的根系。
冰族圣女的机械手掌突然扣住她的手腕，齿轮转动声里飘出电子合成的叹息："你的生命力正在变成时空裂缝的养料。"
小竹突然跪在滚烫的沙地上，额头抵着林悦的膝盖："阿姊，我们回长安吧。就算永远做个绣娘，我也......"
"你在说什么傻话！"林悦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尖锐，"丝路的商队还在被黑暗吞噬，赞普的灵魂......"
"赞普的灵魂已经死了！"雪莲姑娘突然尖叫着踢翻药炉，"叔叔的骸骨还在水瓶座祭坛腐烂，而你......"她突然剧烈咳嗽，吐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冰晶，"你连明天的太阳都看不见了！"
洞窟深处突然传来齿轮转动声，冰族圣女的机械身躯正在拆解永夜工坊的核心部件。
金属碰撞声中，她的声音罕见地柔和："雪莲说得对。"齿轮突然咬合，迸出细碎的火花，"时空之匙的反噬无法逆转，除非......"
"除非什么？"小竹抓住她的机械手臂。
冰族圣女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沙地上，显示出永夜工坊深处的星核熔炉："除非有人自愿成为新的丝路灯芯，用灵魂填补时空裂缝。"
林悦看着投影里旋转的齿轮，突然想起原点时空的自己将本命灯刺入心口的画面。
那时的她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早就知道这是唯一的结局。
"我来。"雪莲姑娘突然撕开衣襟，露出心口处跳动的金色纹路，"叔叔的灵魂碎片还在我体内，或许......"
"不行！"林悦抓住她的手腕，却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经半透明，"你的血脉是净化丝路的关键，不能......"
"那我来！"小竹突然抽出匕首抵住自己咽喉，"阿姊说过，我是双鱼座的命定守护者。"
冰族圣女的机械手指突然按在匕首上，金属摩擦声里，匕首断成两截："守护者的宿命不是牺牲，而是......"
话音未落，鸣沙山突然剧烈震动。格桑花的焦黑根系破土而出，银色液体在沙地上勾勒出双鱼玉佩的形状。林悦的玉佩碎片突然发烫，与沙地上的图案形成共振。
"这是时空融合的最后通道。"冰族圣女的机械手掌按在图案中央，"只有持有完整玉佩的人才能进入。"
林悦看着掌心的碎片，突然想起原点时空里自己摔碎玉佩的画面。
那时的她眼神决绝，仿佛在对抗某种宿命。现在的她，是否还有勇气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去。"她将碎片按在图案上，银色液体立刻包裹住全身，"小竹，照顾好雪莲。"
"阿姊！"小竹的哭喊声被时空乱流吞没。林悦在银色漩涡中看见无数自己的残影，每个残影都在重复同一句话："丝路的未来，需要真正的守护者。"
当她在永夜工坊的星核熔炉前现身时，发现赞普的灵魂碎片正在熔炉里燃烧。
熔炉四周悬浮着十二星座的青铜雕像，每座雕像的眼睛都映着不同时空的林悦——有成为吐蕃王妃的雍容，有沦为奴隶的绝望，还有与小竹在长安开绣坊的平淡幸福。
"你终于来了。"黑暗势力首领的残魂从熔炉里升起，"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千年。"
林悦握紧星辰罗盘，发现里面的星砂正在凝固："你想让我成为丝路灯芯？"
"不。"首领突然分裂成十二道黑影，分别融入十二星座雕像，"我要你见证丝路的湮灭。"
熔炉突然启动，赞普的灵魂碎片被吸入核心。林悦将星辰罗盘刺入熔炉缺口，本命灯的光芒与赞普的灵魂融合，形成新的星核。
熔炉剧烈震动，喷出金色岩浆，将黑暗势力首领的残魂烧成灰烬。
当林悦抱着赞普的躯体离开熔炉时，永夜工坊开始崩塌。
她在废墟中发现雪莲叔叔的日记，里面记载着惊人真相："所谓黑暗势力，不过是上古文明留下的'丝路守护者'，他们误将繁荣等同于贪婪，才会用极端手段净化丝路。"
返回敦煌的路上，雪莲姑娘的金瞳彻底消失。
她抚摸着心口的本命灯印记："我梦见叔叔了，他说真正的敌人是......"话音未落，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双鱼座的位置出现巨大的机械眼球。
"那是永夜工坊的'审判之眼'。"冰族圣女的机械身躯突然跪下，"它在等待双鱼玉佩彻底合一。"
林悦看着合二为一的玉佩，突然发现星图中隐藏的星轨，与神秘节点的位置完全吻合。
镜湖冰面下，浮现出一行发光的文字："欲破黑暗局，须燃本命灯。"
雪莲姑娘突然踉跄着扶住冰凰："我......我感觉到叔叔的气息。
"她的瞳孔泛起诡异的金色，"他在王庭的祭坛......"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
冰凰发出哀鸣，湖面开始剧烈震动。林悦望着远处吐蕃方向腾起的黑色烟雾，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来临。
星辰罗盘突然悬浮在空中，指向东北方——那里正是吐蕃王庭的位置。
当林悦在巨蟹座祭坛现身时，发现黑衣祭司正在将孩童的心脏放入齿轮熔炉。
她的冰晶箭矢贯穿祭司喉咙的瞬间，熔炉突然爆炸，露出底下的青铜碑刻："当繁荣成为枷锁，文明必将自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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