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陈立突然把纸条塞给洛乐，转身就跑，皮鞋在玻璃上打滑。洛乐展开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1998.12.24 滨海仓库"，日期正是父亲去世前三天。叶欢凑近时，闻到纸条上有淡淡的薄荷味，和陈立办公室的香薰同款。
无人机的探照灯扫过天台，洛乐看见陈立在拐角处被黑影绊倒，保温杯滚到她脚边，盖子打开，露出里面藏着的U盘。叶欢弯腰捡起时，指尖触到杯壁的温度，温热得像刚泡好的枸杞茶，和他今早给洛乐准备的姜茶温度相近。
"洛总，"叶欢忽然低声说，手指划过U盘接口，"这个型号的加密U盘，需要三重生物识别。"他抬头时，发现洛乐正盯着陈立被拖走的方向，蝴蝶发卡的水钻在灯光下忽明忽暗，像她此刻闪烁不定的眼神。
警报声渐渐消失，天台恢复寂静。洛乐捏着纸条，滨海仓库四个字在掌心发烫。她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蝴蝶发卡里，似乎藏着张纸条，却在慌乱中遗失了。叶欢的手轻轻覆上来，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他常用的护手霜味道。
"先回去，"叶欢低声说，"U盘里的数据，需要专业团队破解。"他看见洛乐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像只怕受伤的蝴蝶，忽然很想伸手替她挡住所有风雨。但他知道，此刻更重要的，是守护她眼中即将熄灭的光芒。
两人乘电梯下楼时，洛乐忽然发现叶欢手腕的绷带渗出血迹，应该是刚才拉她时被护栏刮伤的。她摸出随身携带的创可贴，蝴蝶图案在灯光下格外显眼，那是她特意从国外订购的，和发卡是同一系列。
"谢谢。"叶欢接过创可贴，指尖触到洛乐掌心的薄茧，突然想起在厨房看见的场景：她系着印有"LL"的围裙，在晨光中煎蛋，油星溅到手臂上也不躲，只是笑着说"习惯了"。此刻，她的西装袖口微微卷起，露出同样的烫伤疤痕。
电梯在18楼停下，上来几个安保人员，腰间的对讲机沙沙作响，传来"陈总监已控制"的消息。洛乐忽然想起陈立提到的"神秘组织"，手指不自觉握紧叶欢的手腕，触感坚实有力，像棵可以依靠的树。
回到办公室，洛乐把U盘插入加密电脑，屏幕上立即跳出虹膜识别界面。叶欢站在她身后，看见她输入密码时，指尖在""后面多加了个"X"——那是孤儿院院长去世的日期，他曾在洛乐的日记本里见过。
电脑突然发出蜂鸣，三重验证通过。U盘里只有一个视频文件，拍摄日期是1998年12月23日，地点正是滨海仓库。洛乐深吸口气，点击播放，画面里出现个戴口罩的男人，正在烧毁文件，火光中隐约可见"星沉集团内控报告"的字样。
叶欢忽然注意到，男人手腕内侧有个蓝色蝴蝶刺青，和陈立的一模一样。视频最后，男人转身对着镜头，露出半张脸，左眼角有颗泪痣——这个特征，和洛乐父亲葬礼上出现的神秘人完全吻合。
视频结束时，屏幕突然黑屏，弹出行血色小字："下一个，就是你。"洛乐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叶欢伸手关掉电脑，发现她指尖在发抖，却依然强作镇定地说："明天召开董事会，把这些证据公布。"
深夜的办公室，台灯在洛乐脸上投下半边阴影。她摸着蝴蝶发卡，忽然想起陈立说的"小太阳"，那个在孤儿院总是把阳光带给她的男孩，如今就在身边。叶欢正在整理文件，侧脸被月光勾勒出柔和的线条，像极了记忆中那个递来蝴蝶酥的身影。
"叶欢，"洛乐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你接近我，真的只是为了复仇吗？"她看见叶欢的手指顿在文件上，纸页发出细微的响声，像冬雪落在窗台上的声音。
叶欢转身，目光落在洛乐胸前的蝴蝶发卡上，那个他亲手粘好翅膀的发卡。他想起在哈佛的深夜，他对着电脑破解星沉集团的防火墙，屏幕上不断跳出洛乐的照片，笑得像个小太阳，让他怎么也下不了手。
"不是。"叶欢走到她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卡，"一开始是为了复仇，后来发现，我更想守护你的笑容。"他看见洛乐眼中泛起涟漪，像被风吹皱的湖面，忽然很想吻去她所有的不安。
但此刻，桌上的加密手机突然震动，收到条匿名短信："孤儿院的秘密，远不止你知道的那些。"洛乐看着短信，手指再次摸到口袋里的旧硬币，那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背面刻着"1998.12.24"，和陈立纸条上的日期相同。
窗外，乌云遮住了月亮，办公室陷入短暂的黑暗。叶欢摸到洛乐冰凉的手，轻轻握住，像握住了整个世界。他们知道，这场对峙只是开始，前方还有更多的真相与威胁等着他们，但至少此刻，他们不是孤独的。
凌晨三点，洛乐趴在桌上睡着了，蝴蝶发卡滑落在文件上。叶欢替她盖上毛毯，看见文件最上层是陈立的资料，照片里的他抱着女儿，笑得温柔。他忽然想起自己父亲临终前的话："别让仇恨毁了你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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