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往往藏在诱惑之后。”她缓步上前，却在距离红丝三尺处停步，“它给我看登基为帝的幻象，不是为了诱我贪权，而是测试我是否仍记得初心——我为何而来？”
陌慬玔冷笑：“那你记得吗？”
她回头，唇角微扬：“我当然记得。我不是为了当什么玄学之主，我是为了不让任何一个像原主那样的女子，再被逼着嫁给不爱的人，再被当成草芥践踏。”
风起，吹动她月白衣角。
楚云深忽然道：“它若真要考验意志，接下来，怕是不会再用幻象了。”
话音未落，核心光团猛然一缩。
红光内敛，符文链停止旋转，整个空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下一瞬，一道光幕自门户中垂落，如水波荡漾。
幕中景象浮现——
一片荒原，夜空九星连珠，血月当空。一座残破祭坛上，七具尸体横陈，皆着玄纹长袍，胸口插着刻有符文的短刃。中央一人跪地，手持天书卷轴，正将一滴血注入地面裂痕。
那身影，赫然与洛叙白有七分相似。
“这是……未来？”夙滢声音发紧。
“不。”楚云深死死盯着那卷轴，“这是过去。是‘九塔’覆灭那一夜。”
洛叙白瞳孔骤缩。
她认出了那卷轴——与天玄灵镜背面的纹路一模一样。
“它在告诉我……”她喃喃，“九塔的灭亡，不是意外。是‘献祭’。”
“谁献祭了谁？”陌慬玔低吼。
光幕再变。
画面转至一座地下密室，石壁刻满符文。一名老者盘坐中央，手中捧着一面古镜，正是天玄灵镜。他将自身精血一滴一滴融入镜中，口中念道：“灵镜为钥，封印核心。待有缘者持心而来，方可解禁。”
那是君玉宸。
年轻时的君玉宸。
“原来……”夙滢眼眶微红，“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洛叙白手指颤抖。
她终于明白——天玄灵镜不是赠予，是托付。是君玉宸用毕生修为封印核心后，留给未来破局者的钥匙。
而她，正是那个“有缘者”。
“它让我看这些。”她声音冷静下来，“不是为了吓我，是为了让我明白——它不是敌人。”
“不是敌人？”陌慬玔怒道，“它刚才还想拉你进去！”
“它是在等我做出选择。”她抬头，目光穿透光幕，“是像九塔先辈一样，用血封印它；还是像君玉宸期望的那样，以心驭之，重启玄学本源。”
空气凝固。
楚云深缓缓道：“所以，它不是组织，不是教主，甚至不是‘它’——它是‘他们’。是所有为玄学献身之人的意志集合。”
“非敌非主，唯心可驭。”洛叙白轻念镜中残音，终于彻悟。
她抬手，将天玄灵镜缓缓举起，镜面对准核心门户。
幽蓝与赤红，再度交映。
“你想让我进去？”她直视那光幕中的自己，“好啊。”
她顿了顿，唇角扬起一抹冷笑。
“但我进去，不是为了继承你——是为了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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