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黑珠碎片收进守墓令夹层的当晚,陈安在祠堂烛火下翻检时,发现碎片边缘的煞纹竟在慢慢重组——不是杂乱的纹路,而是顺着守墓令的银链,画出条细小的轨迹,指向长沙城西北的“黑风崖”。他赶紧叫醒解九,两人举着令牌往黑风崖赶,崖壁的阴影里,果然有处隐蔽的石缝,缝里渗出的煞气,与碎片上的气息完全吻合。
“是煞族的‘传讯秘道’,”解九用洛阳铲撬开石缝,里面露出条仅容一人爬行的通道,壁上刻着外域煞纹,每隔几步就嵌着颗黯淡的煞骨石,“这些石头是用来传递消息的,碎片能感应到,说明秘道直通雪山老巢。”陈安的守墓令突然发烫,银链往通道深处拽动,“里面有活气,还有……金属碰撞的声音。”
顺着通道往里爬,空气越来越冷,煞气也越来越浓。爬了约莫半柱香时间,通道豁然开朗——是个丈宽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青铜匣子,匣子里铺着黑色的绒布,上面摆着七颗与黑珠碎片同源的碎块,显然是外域人用来传递祭坛消息的“煞讯珠”。
石室的角落里,两个外域人正围着匣子清点碎块,腰间的青铜牌泛着冷光。“别出声,”解九示意陈安蹲下,自己悄悄绕到外域人身后,陨铁剪刀抵住其中一人的咽喉,“说,老巢的祭坛建到哪一步了?”另一人见状想掏刀,陈安的银链突然甩出,缠住他的手腕,银火顺着链节烧向刀身,“再动就废了你的手!”
外域人吓得浑身发抖,断断续续说出实情:雪山老巢的“灭脉坛”已近完工,坛顶嵌着颗“煞母珠”,是用万人精血炼制而成,一旦激活,能引动天地间的煞力,彻底吞噬长沙城的地脉。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取回最后两颗煞讯珠,传递“祭典日期”——三日后的子时,月圆之夜,就是灭脉坛启动之时。
“还有三天!”解九脸色一沉,刚想追问更多,石室的石壁突然震动,通道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外域的援兵到了。“快拿煞讯珠!”陈安抓起匣子里的碎块,塞进守墓令夹层,解九则用金线莲粉末撒向援兵,粉末遇煞燃起金光,暂时挡住了去路。两人顺着通道往回爬,刚出石缝,就听见身后传来“轰隆”声——外域人炸了秘道,想断了追踪的线索。
回到祠堂,众人将七颗煞讯珠拼在一起,碎块竟自动合拢,形成半颗完整的煞母珠,珠面的煞纹映出雪山老巢的景象:灭脉坛建在一座巨大的溶洞里,坛顶的煞母珠泛着红光,周围的石壁上,嵌着无数生魂凝成的“煞灯”,溶洞深处的地脉通道,正往长沙城方向延伸,显然是为了引煞母珠的煞力。
“溶洞里有‘煞魂阵’,”尹霜盯着珠面的景象,“姐姐的残册里写过,这阵需用生魂当灯油,灯不灭,阵不破,灭脉坛就无法靠近。”陈念的守墓令突然飞向珠面,银链缠上其中一盏煞灯的虚影,“守墓令能净化生魂,只要能靠近煞灯,就能救出生魂,破了煞魂阵。”
解九决定兵分两路:自己带着陈安、尹瑶和三十名精锐,走之前发现的秘道(虽被炸但可重新打通),潜入老巢破煞魂阵;陈念和尹霜留在长沙城,加固生脉莲的护脉阵,同时联络周边城镇的守脉人,一旦老巢有异动,就从外围牵制。
出发前,解家小妹将特制的“莲火符”分给众人——符纸浸过金线莲精元,遇煞能燃,可暂时挡住煞气。陈安将守墓令的银链缠在手腕上,“银链能传讯,一旦找到灭脉坛,我就通知你们。”尹瑶也将青铜符牌贴在胸口,“戏魂符能感应生魂,好找煞灯的位置。”
重新打通秘道花了整整一天,通道里的外域援兵早已撤离,只留下满地的煞骨石。爬进老巢的石室时,夜色已深,溶洞里的煞灯泛着幽光,灭脉坛的轮廓在灯光下格外阴森。“煞魂阵的阵眼在坛底,”尹瑶的青铜符牌突然发亮,指向坛下的地脉通道,“那里有盏最大的煞灯,是阵眼的核心。”
众人贴着石壁往坛底走,沿途的煞灯里,生魂的影子在痛苦地挣扎。陈安忍不住想靠近,却被解九拉住:“先破阵眼,不然动一盏灯,其他灯的煞气会暴涨,我们都会被缠住。”走到坛底,果然有盏丈高的煞灯,灯油里泡着颗跳动的心脏,正是阵眼的核心。
“解家莲火符,破阵!”解九将符纸贴在煞灯上,符纸遇煞燃起金光,灯油的煞气瞬间淡了几分。陈安的守墓令突然飞向心脏,银链缠住它,银火顺着链节烧向灯油,“陈家银火,救魂!”生魂的影子从灯里飘出,对着众人作揖,然后渐渐消散——是被解放的生魂。
阵眼一破,周围的煞灯纷纷熄灭,灭脉坛的光芒也暗淡了几分。“快毁煞母珠!”解九爬上坛顶,陨铁剪刀对准珠面的缝隙插去,“解家莲剪,碎珠!”金线莲精元顺着剪尖注入,煞母珠发出刺耳的尖啸,珠面裂开道缝,里面渗出的黑煞突然凝成个巨大的煞影——是煞族的“煞王”,由无数生魂凝聚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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