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野的怀表彻底停了。
他打开表盖，看见里面的齿轮。
正以一种违背物理规则的方式旋转，组成“共生”两个字的甲骨文。当最后一块齿轮归位时，离卦火纹突然脱离他的掌心，化作条小火龙，盘旋着飞向朱雀隐没的火海深处。
“跟上去！”苏乐乐抓住他的手。
青鳞与火纹交织的瞬间。
两人的脚下浮现出完整的天干地支罗盘，随着罗盘转动，那些燃烧的尾羽竟开始逆向熄灭，火焰顺着刻度退回羽根，露出底下银白色的金属骨架——那是某种精密仪器的残骸，龙野在母亲的笔记里见过类似的设计图。
朱雀的啼鸣变成哀鸣。
火海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
小火龙飞回来时，嘴里衔着块半焦的金属片，上面刻着行小字：“观察者议会，实验体734号，朱雀时间锚点。” 龙野认出这是母亲的笔迹，末尾还有个小小的栗子糖图案。
“它不是异兽。”苏乐乐的指尖抚过金属片。
青鳞在她掌心凝成钥匙形状。
当钥匙插入金属片的凹槽时，整片领域突然剧烈震动，朱雀的尾羽纷纷脱落，在空中重组，化作道巨大的青铜门——门后隐约能看见片星空，星子的排列竟与怀表的齿轮完全一致。
最后一片尾羽的火焰熄灭了。
露出“子”时的刻度。
龙野的怀表突然开始顺向转动，发出清脆的“咔嗒”声，像是在为新的循环倒计时。他低头看向苏乐乐的手背，青鳞已经覆盖了大半，只是鳞片间的琉璃色，似乎比之前柔和了些。
“走吧。”苏乐乐朝他伸出手。
掌心的青鳞钥匙还在闪烁。
门后的星空中，有颗最亮的星突然闪烁，像极了童年分糖时，苏乐乐眼里的光。龙野握住她的手，感觉到怀表的齿轮与自己的心跳逐渐同步，离卦火纹与青鳞护盾在身后织成新的图腾。
青铜门缓缓打开。
门后传来《山海经》的吟诵声。
龙野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就像那些燃烧又熄灭的尾羽，时间从不是线性的河流，而是环形的齿轮，每一次转动，都藏着重逢的可能。
他握紧苏乐乐的手。
迈步走进门后。
朱雀最后的尾羽落在他们身后。
化作片完整的时间刻度。
永远停在了“糖分三块”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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