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阳光透过医院的玻璃窗，在风太郎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视线扫过床头柜上堆叠的讲义——一花送来的笔记边角磨得发毛，显然被反复翻阅过。门被轻轻推开，二乃戴着墨镜和口罩，像特工般闪进病房，手里拎着保温桶："喂，病秧子，这是本大厨特制的蔬菜汤，不准告诉别人我来过！"
话音未落，四叶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运动发带还沾着雪粒："风太郎！你看见二乃姐了吗？她又偷偷跑出来了！"二乃慌忙躲到窗帘后，风太郎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场景，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三玖则安静地坐在床边，将削好的苹果递过来："如果医院的饭菜不合口味，我可以帮你做。"她的指尖蹭过果皮时，武田菱纹的银戒在光线下闪了闪。
当四叶终于拽着二乃回家时，三玖替风太郎掖好被角："记得按时吃药，好好休息。"她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却让风太郎心头一暖。主治医生恰好此时推门而入，手里拿着出院单："上杉同学恢复得不错，可以办理出院了。"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尖叫，五姐妹穿着同款粉色大衣挤在注射室门口。五月抱着毛绒小熊瑟瑟发抖，趁护士转身时猛地冲进风太郎的病房，正好撞上进屋的丁子轩。少年手里提着给三玖的热可可，看到五月躲在风太郎身后，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他腕间的粉色皮筋在冬日校服袖口格外显眼。
"风太郎，你为什么这么拼命学习？"五月的问题让空气瞬间安静。风太郎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思绪飘回多年前：破旧的巷子里，他被一群孩子围堵，手里攥着的相机被夺走，里面根本没有所谓的"偷拍照片"。就在他快要被推倒时，一个扎着双马尾的粉发小姑娘突然冲出来，举着画满涂鸦的笔记本大喊："他没有偷拍！我一直看着呢！"
丁子轩默默听完这段回忆，突然开口："那个小姑娘，后来怎么样了？"风太郎摇摇头，眼神里带着怅然。三玖却若有所思地摩挲着发间的白梅发饰，似乎想起了什么。
出院后的第一个周末，风太郎抱着教案来到中野家，却在玄关撞见刚洗完澡的姐妹——蒸腾的水汽中，一道身影裹着浴巾匆匆跑过，散落的水珠在地板上汇成蜿蜒的水迹。客厅茶几上，一份全科目零分的试卷静静躺着，姓名栏被粗暴地撕掉，露出毛边。
"是谁把试卷扔在这里？"风太郎的声音冷得像冰。五姐妹穿着同款浴衣从二楼下来，长发湿漉漉地披散着，连耳后的小痣都被水汽模糊。丁子轩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风太郎焦头烂额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他刚做完化学竞赛题，指尖还残留着墨水的味道。
"都去把头发梳成一样的发型！"风太郎决定从外貌辨认。五分钟后，五颗"黑长直"并排站在客厅，连发饰都是同款樱花夹。风太郎依次打量，指着二乃："是你！"却被对方一脚踹在小腿上："笨蛋！我怎么可能考零分！"
"那就......听声辨人！"风太郎不死心，让五人轮流喊"变态"。三玖的声音细若蚊蚋，一花带着戏谑的尾音，二乃的怒吼震得吊灯发颤，四叶喊完立刻道歉，五月则带着哭腔。丁子轩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被二乃瞪了一眼后赶紧收敛。
"等等，三玖说过看痣！"风太郎突然想起，目光扫过五姐妹的脖颈。丁子轩"腾"地站起来，挡在三玖身前，醋意几乎要溢出来："你想干什么？！"五月连忙摆手："还是算了吧，我们......"
最终，风太郎决定重考。丁子轩看着试卷上的英语完形填空，笔尖在草稿纸上画了无数圈圈："那个......风太郎，我可以不考英语吗？"他的数学能轻松拿下年级前十，英语却总是在及格线徘徊。三玖悄悄递过笔记，上面用清秀的字迹标注着易错语法点。
第一个交卷的是一花，她以为风太郎只是对比字迹，却没想到他拿出红笔，在试卷上圈出十几个特殊用法："这里的'虽然'用了口语化的'けど'，和你日记里的习惯一样；还有这个片假名拼写错误，上次给丁子轩的情书里也出现过......"
丁子轩惊得差点打翻热可可，三玖的脸"唰"地红了。更令人震惊的是，风太郎陆续从五人的试卷里找出相同的零分特征——一花的口语化表达、二乃的暴躁式解题（直接写"不会"）、三玖的战国史联想（把地理题答成武田信玄的领土）、四叶的粗心漏题、五月的饭团涂鸦。
"所以，你们五个都是'凶手'？"风太郎揉着眉心，语气里带着疲惫。五姐妹面面相觑，最终默默点头。丁子轩看着三玖委屈的样子，突然开口："其实我觉得，零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话没说完就被二乃用抱枕砸中："闭嘴！这里没你的事！"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中野家的客厅里却暖意融融。风太郎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五姐妹，还有一旁无奈苦笑的丁子轩，突然觉得，比起找出零分试卷的主人，或许更重要的是——如何让这群笨蛋，在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里，不再交出同样的答卷。而那个尘封在记忆里的粉发小姑娘，似乎也在某个瞬间，与眼前的某个身影重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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