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婉也把最后一把杂草扔进竹筐，她转过身，脸上带着劳作后放松的浅笑，看向少年。
“大牛兄弟，辛苦你了。”
李大牛猝不及防地撞上她清澈的目光，他慌忙低下头，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连耳朵根都烫得厉害，结结巴巴地回道：“没、没啥……应该的……”
他局促地把锄头往肩上一扛，动作快得像逃跑：“婶儿，清……清婉姐，我、我家地里还有点零碎活儿，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沿着田埂，深一脚浅一脚地快步走开了，背影透着少年人特有的仓皇。
“这孩子，跑得倒快！”张桂兰笑着摇摇头，转头对玉清婉道，“清婉妹子，别见怪，乡下孩子，没见过啥世面，脸皮薄着呢。”
“无妨的。”玉清婉也轻笑着回道，弯腰提起那筐沉甸甸的杂草，“张姐，我们也回吧，日头快落了。”
西斜的太阳给广阔的麦田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连片的麦穗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沙沙作响。
玉清婉和张桂兰一前一后走在田埂上，影子被拉得很长。
远处，李大牛的身影已经变成了一个快速移动的小黑点，渐渐融入了村庄方向升起的袅袅炊烟里。
“娘亲，张姨姨！”
姜卿叶从远处的田埂上飞跑而来，鹅黄色的裙裾被风一卷，恰似一朵攒着劲儿往上蹿的鹅黄小花，带着满身的光与暖，朝着那两道身影奔去。
“我们回家啦！”
这是暮色最温柔的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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