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周的阳光带着夏末的余温，把外语系教学楼前的银杏树照得透亮。林阳抱着《文心雕龙》路过时，看见苏芮的室友正抱着一摞四六级真题往外走，鼻尖还沾着没擦净的防晒霜——那是秦皇岛海边留下的印记。
"林阳师兄！"女生笑着打招呼，"苏芮在楼上整理假期实践报告呢，念叨你好几次了！"
林阳点头致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龙纹顶针。从秦皇岛回来后的第一天，校园里到处都是讨论假期的声音，张野在宿舍楼下逢人便展示他的"龙纹顶针炫舞纪念皮肤"，陈默则抱着李薇的贝壳标本去了实验室，说要"研究生物矿化与海浪侵蚀的关系"。
回到宿舍时，张野正戴着墨镜直播拆秦皇岛带回来的鱿鱼丝："家人们！看这拉丝的质感，跟我炫舞里的龙纹丝带同款！"他突然摘下墨镜，"稳哥，你再不收拾照片，苏芮该以为你把她删了！"
林阳这才想起手机里存着的几百张照片。他坐在书桌前，点开相册，第一张就是老龙头城墙上的合影——苏芮站在最前面，手里举着龙纹顶针钥匙扣，海风把她的马尾吹成张扬的弧度，身后是蜿蜒的长城和粼粼的海面。
接下来是滑沙场的抓拍：苏芮坐在滑沙板上尖叫，林阳从后面搂着她的腰，两人的影子被阳光拉得老长；南戴河的快艇上，苏芮对着大海比心，水花溅在她脸上，笑得眼睛眯成月牙；还有农家院的夜晚，苏芮蹲在水井边洗袜子，月光把她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手腕上的红绳手链晃出细碎的光。
"卧槽！稳哥你这照片拍得跟婚纱照似的！"张野凑过来看，"尤其是这张海上告白，我跟你说，发朋友圈指定能骗十个赞！"
林阳没说话，指尖划过屏幕上苏芮的笑脸，突然觉得胸腔里像灌满了秦皇岛的海风，涨得发疼。他选中几张最清晰的，配上文字："整理照片，看到某说唱侠的傻样了。"发送给苏芮。
消息显示"已读"的瞬间，林阳的心跳漏了一拍。三秒后，苏芮的回复弹了出来，是个龇牙咧嘴的表情包，后面跟着："滨海大佬才傻呢！把龙纹顶针塞我背包里，想赖账啊？"
林阳笑了，打字回复："那顶针说它想你了，让我问问某东丽姑娘啥时候兑现辣炒蛤蜊的承诺。"
这次回复得更快，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却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层层涟漪："我想你。"
林阳盯着屏幕上的三个字，突然觉得窗外的阳光都变得温柔起来。他想起昨天在天津站分开时，苏芮踮起脚尖亲他的那一下，想起她跑向宿舍楼时紫色T恤的晃动，突然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稳哥你去哪？"张野在身后喊，"炫舞团战要开始了！"
"不去了！"林阳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我去外语系楼下捡落叶！"
外语系教学楼前的银杏树下，苏芮正蹲在地上捡金黄的叶子，马尾垂在肩头。听见脚步声，她回头看来，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脸上，眼睛亮得像秦皇岛的海面。
"阳哥？"她站起身，手里攥着几片心形的叶子，"你怎么来了？"
林阳走到她面前，看见她T恤领口露出的红绳手链——那是他在老龙头附近的小摊上买的，她说"红绳配龙纹，才是津门组合的标配"。
"来看看某说唱侠有没有把《龙纹顶针flow》改编成快板，"林阳伸手帮她拂掉头发上的落叶，"顺便问问，你刚才在微信里说的话，还算数不？"
苏芮的脸颊泛起薄红，却故意挑眉："哪句话？是说你拍照技术烂，还是说龙纹顶针该换个新主人了？"
林阳没说话，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大概是在树下蹲久了。"是那句..."他顿了顿，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发颤，"我想你。"
苏芮的眼睛突然亮了，像被点燃的星火。她反手握住林阳的手，龙纹顶针钥匙扣在两人相握的手之间晃了晃："阳哥，"她的声音轻得像银杏叶飘落的声音，"其实从昨天在宿舍楼下分开，我就开始想了。"
远处传来上课的预备铃声，走廊里响起同学们的脚步声。但林阳和苏芮站在银杏树下，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阳光、落叶、彼此的呼吸，构成了比秦皇岛海景更动人的画面。
"阳哥，"苏芮突然举起手里的银杏叶，"你看这叶子像不像龙纹顶针的形状？我准备做成书签，夹在《综合英语》里，这样上课想睡觉的时候，一看见它就想起你在海上喊'我爱你'的傻样。"
林阳被逗笑了，接过那片心形的叶子，指尖触到叶脉的纹路，像触到苏芮掌心的温度。"行啊，"他点头，"那我把这些照片洗出来，挂在宿舍墙上，每天提醒张野，别再用龙纹顶针当炫舞皮肤了。"
"算你有良心！"苏芮笑着捶了他一下，却顺势挽住他的胳膊，"走，滨海大佬，本说唱侠饿了，带你去二食堂吃辣炒年糕，让你见识下啥叫'津门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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