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中旬的风已经带了初冬的凉意，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下来，落在医院门口的梧桐树上，把还没掉尽的黄叶染得金灿灿的。林阳提着收拾好的行李袋，晓雯则小心翼翼地扶着林阳妈妈的胳膊，三个人站在医院门诊楼前，看着手里的出院小结，脸上都带着松快的笑。
“终于能回家了，这医院的床啊，再舒服也不如家里的踏实。”妈妈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虽然有点凉，却透着股自由的劲儿，她抬手拢了拢额前的碎发，语气里满是轻快。
林阳赶紧把围巾给妈妈又紧了紧，叮嘱道：“妈，您慢点走，风大，别吹着了。车在那边呢，我去开车门。”他说着，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出租车，拉开后座车门，又绕到另一边，帮妈妈挡着车顶，怕她碰头。
晓雯扶着妈妈坐进车里，自己也跟着坐进去，把妈妈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暖着：“阿姨，回家之后您就好好歇着，我跟阳哥都商量好了，中午给您做您爱吃的萝卜排骨汤，补补身子。”
妈妈笑着拍了拍晓雯的手：“你这孩子，就是贴心。不用这么麻烦，家常便饭就行，我现在身子骨好着呢，没那么娇气。”
出租车缓缓驶离医院，窗外的街景慢慢往后退。妈妈看着窗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术后因为用药，掉了些头发，这段时间慢慢长了出来，长度刚到耳尖，软软的贴在头皮上。她笑着对林阳和晓雯说：“你们看，我这新长出来的头发，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林阳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愣了愣：“哎，还真是，以前您头发是直的，现在怎么有点卷卷的？跟自来卷似的。”
晓雯也凑过来看了看，忍不住笑了：“真的呢阿姨，这卷还挺好看的，显得您更年轻了。”
妈妈对着车窗玻璃里的倒影看了看，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可不是嘛，我也觉得奇怪，活了大半辈子，头发都是直的，怎么这遭了场罪，倒长出卷毛来了。”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点感慨，“说不定啊，这就是咱们家要转运了，老话不是说‘苦尽甘来’嘛，以前的难事儿都过去了，以后啊，都是好日子。”
林阳和晓雯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暖意。是啊，妈妈手术顺利，现在恢复得越来越好，他们的新家也装修好了，家具家电都置办齐备，所有的事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可不就是苦尽甘来嘛。
出租车开到林阳家老小区楼下，林阳付了钱，先下车帮妈妈打开车门。爸爸早就站在楼门口等着了，手里还拿着一件厚外套，看见他们回来，赶紧迎上去：“回来了？外面冷不冷？快把这件外套穿上。”说着，就把外套披在妈妈身上。
“不冷，坐车里挺暖和的。”妈妈笑着说，一家人说说笑笑地往楼上走。
回到家，爸爸早就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刚洗好的橘子，散发着淡淡的果香。妈妈坐在沙发上，喝着晓雯递过来的温水，看着眼前熟悉的家，心里满是踏实。林阳则把行李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一一归置好，又把医生叮嘱的注意事项跟爸爸念叨了一遍。
歇了一会儿，晓雯看了看时间，对林阳说：“阳哥，咱们去新家看看吧？昨天装修队刚把最后一点收尾的活儿弄完，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呢。”
林阳点了点头，又看向妈妈：“妈，您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看看？不远，就在隔壁小区，走路十分钟就到。就是咱家新房在5楼，没电梯，您要是觉得累，咱们就下次再去。”
妈妈眼睛一亮，立马坐直了身子：“5楼算啥呀，我这身子骨恢复得好着呢，爬几层楼正好活动活动，总比在屋里坐着强。走，现在就去！”
爸爸赶紧说：“我跟你们一起去，帮你们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收拾的，顺便也能扶着你妈点。”
四个人一起往新家走，初冬的午后，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走到晨光小区门口，晓雯指着不远处一栋红砖墙的楼说：“就在那栋楼，5楼，虽然没电梯，但楼道里挺干净的，而且这栋楼前后都没遮挡，采光特别好。”
进了单元楼，林阳赶紧走在前面，先把楼道里的声控灯都跺脚点亮——怕妈妈看不清台阶。晓雯扶着妈妈的胳膊，一步一步慢慢往上走，爸爸则跟在后面，手里拎着晓雯特意带来的折叠凳，想着万一妈妈累了能歇会儿。5楼不算高，可妈妈刚出院没多久，走两步就有点喘，到了3楼拐角处，林阳赶紧停下来：“妈，歇会儿吧，别着急。”
晓雯也赶紧把折叠凳打开，扶妈妈坐下：“阿姨，您喝点水，慢慢歇。”
妈妈坐下来，喝了口温水，笑着摆手：“没事没事，就是好久没爬楼梯了，有点不习惯。你看这楼道多干净，邻居肯定是个勤快人。”说着，还转头看了看墙上贴的“邻里和睦”的宣传画，眼里满是期待。
歇了两分钟，妈妈说什么也不肯再坐了，执意要继续往上走。林阳和晓雯只好一左一右扶着她，慢慢往上挪。终于到了5楼，林阳掏出钥匙，手都有点抖——倒不是累的，是兴奋，这可是他和晓雯的第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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