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声的瞳孔被探照灯刺成两道血缝。界河水灌入喉管的寒意让他想起林晚夏失踪那夜的冷雨——只是这次腥咸中混着缅甸军方的信号药剂，蓝紫色荧光在河面勾勒出人脸图谱。
那是白若瑜的颅骨透视成像。
"尸体浮上来了！"缅语喊叫混着冲锋枪上膛声。徐正声吐出肺里的积水，指尖触到河底锈蚀的日军遗骸。骷髅手掌间攥着的将官刀突然嗡鸣，刀刃反射的月光竟拼出禁毒局的楼层分布图。
水波剧烈震荡。三艘快艇犁开血色河水，莎朵的缅甸军装泛着尸油光泽。她手中的声波枪对准河面时，徐正声看清了枪身上的纹路——与未婚妻留下的银哨裂纹完美契合。
"原来你真是活的解码器。"徐正声猛地拔出骸骨手中的刀，寒光劈开水幕。刀锋斩断声波束的刹那，河床下的铁轨突然传来高频震颤，成群的铁甲蛊虫破开淤泥。
"这是最后一代军用蛊！"莎朵的军靴踏碎水面月光，"每只虫腹都装着三克浓缩海洛因，专门为国庆阅兵..."
她的宣言被爆炸打断。徐正声在漩涡中看到白若瑜的防化服残片——法医居然将自己改造成了活体炸药，脊椎处的起搏器正在闪烁倒计时。
"十一点方向！"濒死通讯频段传来杨小雨嘶吼。徐正声挥刀斩断快艇锚链，铁钩划破血色河水时勾住隐藏的电缆。整条界河突然通电，浮尸的头发根根竖立如刺，蛊虫群在电弧中炸成翡翠粉末。
莎朵的硅胶面具在高温下融化，露出的机械颧骨镶嵌着林晚夏的眼球。徐正声的刀刃刺入她心脏位置的瞬间，金属外壳里爆出半张婚戒设计图——他的指纹正与缅甸军工厂的模具吻合。
"很痛吧？"电子合成音从机械胸腔传出，"当年你给我的婚戒，就是用剿灭毒枭时缴获的弹头熔铸的..."
快艇残骸撞上界碑的巨响中，徐正声看到了真相的全貌：林晚夏从未存在过，她是他卧底期间被植入的虚假记忆。那些甜蜜的情话都是神经编码的脉冲，脖颈的银哨实则为信号发射器——用来操控整个禁毒系统的高层。
河底突然传来地裂声。日本遗骸堆砌的祭坛破水而出，731部队的太阳旗在月光下流淌脓血。白若瑜的遗体端坐祭坛中央，解剖刀刺穿的胸腔里爬出长着副市长面孔的蛊虫，复眼闪烁着比特币交易码。
"该落幕了。"机械林晚夏的指尖射出高压电弧，"整条铁路线已被设定成闭环，所有见证者都会..."
杨小雨的狙击子弹在此刻贯穿副市长的复眼。这位公安大学实习生从界碑顶端跃下时，防弹衣里飘落的文件显示她才是真正的林晚夏——二十年前被毒枭调包的禁毒局长之女。
"启动B计划！"她甩出的磁暴手雷炸碎机械傀儡。徐正声在强电磁场中看到了记忆被篡改的闪回画面：自己才是副市长培养的人形兵器，那些惨案都是芯片操控下的"任务"。
界河水突然沸腾。最后一只铁甲蛊虫钻进他的耳道，基因钥匙在此刻解锁。徐正声的瞳孔变成翡翠色，手中将官刀自行动作，斩出的剑气劈开缅甸快艇的核动力舱。
震波吞没边境线的刹那，他听见二十年前的自己正在问："要当守护真相的警察，还是被真相吞噬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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