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姐您好,抱歉打扰了,这位是……”
他看向陆让的背影。
陆让目光冷淡地扫过程昼,没有任何表示,仿佛只是看到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商芜只好简单介绍:“这位是陆让,陆小姐的男朋友,陆小姐,陆先生,这位是我朋友,程昼。”
程昼感受到陆让身上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和冷漠,虽然不解,但还是礼貌地点头。
陆让极淡地颔首,便不再看他,注意力回到面前的餐点上。
程昼在商芜旁边的空位坐下后,很自然地就开始对商芜献殷勤。
替她倒水,询问她喜欢吃什么,要不要再点些甜品,语气温柔。
商芜有些尴尬,尤其是在陆让和陆优面前,但出于礼貌,也只能简单回应。
整个过程中,陆让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他没有再看商芜,也没有看程昼,只是偶尔和陆优低声说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或者慢条斯理地用着餐。
饭局结束。
商芜和程昼起身,向陆优道别:“谢谢优姐的晚餐,我们先告辞了。”
陆优看起来心情很好,笑道:“别急着走呀,时间还早,我知道附近有家很不错的私人俱乐部,一起去喝一杯唱唱歌怎么样?”
这时,一直沉默的陆让站起身。
他伸出手,极其自然地揽住陆优的肩膀,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脸上带着一丝不容拒绝。
“好了,你明天一早还有个会,该回去休息了。”
陆优似乎有些撒娇地撇撇嘴,但最终还是顺从地点点头,对商芜笑道:“好吧好吧,那下次再约,商小姐,今天聊得很开心。”
商芜看着陆让揽着陆优的手,还有他低头与她耳语时那种亲昵自然的姿态。
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刺了一下,传来一阵尖锐的酸涩感。
她迅速垂下眼帘,掩去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情绪波动。
再抬头时,商芜脸上已只剩下得体的微笑:“好的优姐,再见。”
她维持着最后的镇定,与程昼一起转身离开。
走出餐厅,感受到夜晚微凉的风,商芜才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刚刚结束了一场耗尽心力的硬仗。
而餐厅内,陆让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消失的方向,眼神幽深得如同化不开的浓墨。
离开餐厅,夜晚的凉风让商芜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心底那丝难以言喻的滞闷感经久不散。
程昼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沉默。
他放缓脚步,温和询问:“阿芜你没事吧?从刚才吃饭的时候,就感觉你情绪不太对,那个陆让……他是不是就是……”
商芜深吸一口气,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她语气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嗯,就是他。”
程昼了然,轻轻叹口气:“怪不得……看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就知道你们没戏了,不过阿芜,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你看他现在身边也有人了,你也该向前看。”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安慰她,“比如,考虑一下身边更优秀更体贴的人?”
程昼半开玩笑地指了指自己。
商芜被他逗得无奈一笑,心头那点阴霾确实散去了些许。
她知道程昼是在用他的方式安慰自己,便也配合着扯了扯嘴角。
“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今天谢谢你,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程昼看出她需要独处,虽然不放心,但还是尊重了她的意愿。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送走程昼后,商芜并没有立刻回酒店。
她需要一点空间来消化情绪。
商芜开着车,沿着滨海公路开一圈,让海风和速度吹散心里的杂乱。
陆让应该被她那些话彻底伤了,才会这么快走进下一段感情。
不管他是为了借助新恋情疗伤,还是别的什么,都是迫不及待要和过去切割的信号。
那她也是陆让切割的一部分。
现在在见面,不爱也不恨就最好。
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安排。
她也应该向前看了,
商芜将车窗摇下,带着咸味的海风灌入车内,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漫无目的地开着,城市的灯火在身后逐渐远去。
在一个视野开阔的观景平台,商芜将车停稳,想下来透透气。
然而她刚停好车走出两步,身后忽然传来巨响!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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