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的风似乎更冷了些。
林渊靠在冰冷的砖墙上，粗重的呼吸在潮湿的空气中凝成白色的雾气。后背的三道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刺，汗水浸透了工装，贴在身上黏腻难受。
他缓了足足五分钟，才勉强攒够力气，抬手去解后背的布条。
布条是从工装下摆撕下来的，此刻已经被血浸透，暗红色的血迹边缘泛着一丝诡异的灰黑色。林渊咬着牙将布条扯下来，倒吸一口凉气 —— 三道抓痕不算太深，但伤口外翻的皮肉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黑色，像是被某种毒素侵蚀了。
更让他心惊的是，伤口处几乎没有结痂的迹象。
作为曾经的特种兵，他对伤口愈合的速度很敏感。这种程度的皮外伤，放在以前，最多半小时就能止住血，开始结痂。但现在，过去了快十分钟，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丝，边缘的皮肤甚至有些轻微的溃烂。
“这污染……”
林渊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从口袋里摸出那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小心翼翼地倒在伤口上。冰凉的水流过，带来一阵刺痛，青黑色稍微褪去了些，但溃烂的趋势并没有停止。
就在这时，脑海里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猎杀成功：F 级妖鬼 “怨婴鬼（变异）”】
【战利品结算：本源精华 x25，敏捷属性 + 0.5】
【当前状态：力量 6，敏捷 5.5，体质 5，精神 5】
【本源精华：33（10+25-2）】
【污染值：18%（中度侵蚀）】
【系统警告：污染值超过 15% 阈值，将逐渐影响生理机能（当前表现：伤口愈合减缓、轻微组织坏死）】
面板上的信息像一盆冷水浇在林渊头上。
污染值涨到了 18%，而且从 “轻微侵蚀” 变成了 “中度侵蚀”。系统的警告更是直白 —— 这东西不仅会留下诡异的纹路，还会实实在在地破坏他的身体机能。
林渊下意识地抬起左手，借着微弱的月光查看手腕上的灰色纹路。
那些蛛网状的纹路已经蔓延到了小臂中段，颜色比之前深了许多，呈现出一种近乎墨色的灰。最让他心惊的是，纹路之间的皮肤似乎失去了光泽，变得有些僵硬，用指甲轻轻划过，甚至感觉不到明显的痛感。
“再这样下去……”
林渊不敢深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天灵盖。他迅速撕下另一段布条，蘸着矿泉水简单清洗了伤口，然后重新包扎好。虽然知道这样做效果有限，但至少能避免伤口被巷子里的脏东西感染。
处理完伤口，他才有心思查看这次的战利品。
本源精华从 8 点变成了 33 点（应该是之前剩下 8 点，加上这次的 25 点，减去之前激活【力量强化】消耗的 2 点）。敏捷属性增加了 0.5，达到了 5.5。他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确实感觉动作比之前更轻快了些，尤其是在启动【鬼影迷踪】的时候，那种轻盈感更加明显。
“总算不是全无收获。”
林渊低声自语，稍微平复了些心情。33 点本源精华，如果全部用来净化污染，能减少 3.3%，让污染值降到 14.7%；如果用来强化属性，能增加 3 点（剩下 0.3 点精华没用），无论是加力量还是敏捷，都能显着提升战斗力。
但他犹豫了。
系统警告说得很清楚，污染已经开始影响生理机能。虽然现在只是伤口愈合变慢，但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是内脏衰竭？还是身体变异？
“必须优先净化一部分。”
林渊打定主意。他集中精神，对着面板上的 “本源精华” 下达了指令：【使用 15 点本源精华，净化 1.5% 污染】。
【净化中……1%…1.5%… 净化完成】
【当前本源精华：18】
【当前污染值：16.5%】
随着系统提示音响起，一股微弱的清凉感从心脏传遍全身。手腕上的灰色纹路稍微淡了些，蔓延的趋势似乎也停止了。后背的伤口虽然还在疼，但那种麻痹感减轻了不少，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痒意 —— 那是伤口开始愈合的征兆。
“有用！”
林渊眼睛一亮，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些。但他也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1.5% 的净化，对于 16.5% 的污染值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想要彻底清除，还得靠任务奖励的 “污染熔炉” 功能。
他看了一眼面板上的地图，猩红路线的终点已经很近了，就在工农巷的另一端出口左转，再走三百米左右。
“再加把劲……”
林渊捡起地上的钢管，重新扛在肩上。后背的伤口在走动时牵扯着疼，但他咬着牙没有放慢脚步。越是靠近目的地，周围的环境就越发诡异。
巷弄两侧的墙壁上，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抓痕，像是某种大型野兽留下的，深达数厘米。地面上偶尔能看到散落的骨头碎片，上面布满了细小的齿痕。空气中的霉味里，多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若有若无，刺激着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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