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这比她预想的要困难得多。
那些记忆仿佛生了根，与金蝉子真灵紧密纠缠。
“给我散！”
观音咬破指尖，一滴金血融入轮回印。
金光暴涨间。
风翼魂魄中最后一点灰雾被强行抽离，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鬼差们战战兢兢上前。
发现风翼魂魄已变得纯净透明，眼中再无半点凶性。
观音长舒一口气，挥手道：“带他去轮回井，下一世投身书香门第。”
待鬼差引魂远去。
观音摊开掌心，那缕被剥离的灰雾竟还在挣扎。
她凝神细看。
灰雾中隐约浮现林童的虚影，朝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怎么可能......”
观音心头剧震，急忙掐诀念咒将灰雾封印在玉净瓶中。
这缕记忆残片竟还保留着意识。
林童的神魂到底强到了什么地步？
离开地府时，观音回头望了一眼轮回井方向。
这一世虽然艰难，但总算完成了任务。
只是她心中隐隐不安。
金蝉子十世轮回才过三世，后面会不会出现更大变故？
灵山，大雷音寺。
观音踏着金莲归来时，如来正在讲经。
见她神色有异。
如来挥退左右，低声问道：“如何？”
观音恭敬行礼，将玉净瓶呈上：“弟子已用轮回印彻底清除金蝉子与林童的所有关联。”
“只是......”
她迟疑片刻，继续道：“那林童的记忆残片竟能抵抗轮回印的净化。”
如来突然睁眼，手指轻点玉净瓶。
瓶中灰雾剧烈翻腾，竟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此子不除，必成大患。”
如来声音狠厉道：“西游量劫开启在即，绝不能让变数干扰金蝉子。”
他沉吟片刻，突然问道：“东海龙宫那边可有异动？”
观音一怔，随即明白如来所指：“敖光已经答应了脚力之事，只是他最近行踪鬼祟。”
“弟子担心......”
“不必担心。”
如来冷笑道：“那老龙一向如此，天庭也盯的他紧。”
“他要是大大咧咧，龙族也不会存在至今。”
观音则心中疑云密布。
他想起返回时看到灵山金莲池的异样。
池中金莲无风自动，仿佛在向某个方向朝拜。
她当时只道是错觉。
现在想来自己给龙族的金莲碎片好像没见他们用过。
这之间会不会有关系......
“观音。”
如来突然唤她。
“即日起你亲自监督金蝉子每一世轮回。”
“务必确保十世之后，他心中只有我佛。”
观音领命退出。
走出大殿时，她鬼使神差地又看了一眼金莲池。
池中最中央那株金莲，不知何时悄然凋零了一瓣。
“林童...你真的死了吗？”
观音握紧玉净瓶，瓶中灰雾似乎感应到什么，微微跳动了一下。
她突然有种预感。
这场西游量劫，恐怕不会如佛教预计的那般顺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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