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栩被迫退居明心崖，但他从未放弃。
"无尘……"他望着下界方向，喃喃自语，"若你能飞升上界，或许……仙界还有救。"
灵霄宗这几日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山门前的白玉台阶铺上了红毯，两侧的灵树上挂满了流光溢彩的琉璃灯，夜风拂过时，灯影摇曳，宛如星河倾泻。宗门内的弟子们脚步匆匆，脸上却都带着掩不住的笑意——毕竟，这可是他们剑峰那位冷面长老顾清寒的双修大典！
单身了一百多年的剑修，终于要结道侣了！
而且，对象还是他亲手带大的亲传弟子，楚清璃。
顾清寒为了这场大典，筹备了整整二十年。
从确定心意的那一天起，他就开始暗中布置——
- 请柬：他亲自挑选了万年灵檀木制成的请柬，以剑气镌刻符文，确保每一份都蕴含剑意，哪怕是最小的宗门，也收到了这份诚意。
- 场地：他翻修了剑峰的观云台，将其扩建为可容纳万人的典礼广场，地面铺就的每一块青玉都经过他的剑气打磨。
- 聘礼：他踏遍玄天大陆，集齐了九十九种珍稀灵材，甚至亲自去北冥深海取来一颗鲛人泪珠，只为镶嵌在楚清璃的凤冠上。
他要让全天下都知道，剑修不是只会抱着剑过日子的孤寡修士！
修真界一直有个不成文的共识：剑修不配有道侣。
他们要么痴迷剑道，终身与剑为伴；要么性格冷硬，不解风情；更离谱的是，有些剑修甚至真的和自己的剑灵结为道侣，美其名曰"人剑合一"。
顾清寒对此嗤之以鼻。
"谁说剑修不能有真情？"他在大典前几天对几位师兄冷笑，"我偏要让所有人看看，剑修的道侣，是活生生的人！"
师兄们面面相觑，不敢提醒他——您这道侣，好像是您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吧？
大典前两天的夜里，楚清璃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她的徒弟为她戴上凤冠。镜中的女子眉目如画，却不见多少喜色。
"师……师尊他，真的很高兴？"她轻声问道。
她的亲传弟子黎悠笑着回答："师祖这几日连剑都不练了，整日盯着大典流程呢！"
楚清璃垂下眼眸。
她其实明白，顾清寒要的不仅是道侣身份，更是一个证明——证明剑修也可以像常人一样，拥有炽热的感情。
哪怕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掺杂了太多复杂的因果。
楚清璃仍记得，顾清寒带她离开楚家的那一天。
她的父亲满脸堆笑，试图将她的妹妹楚清瑶也塞给顾清寒，企图让他带楚清瑶回灵霄宗做弟子。
"楚家主，我只要楚清璃。"顾清寒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若再多言，这是宗门下的命令！"
那一刻，楚清璃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坚定选择的滋味。
不是作为楚家的附属品，而是作为她自己。
成为顾清寒的亲传弟子后，楚清璃发现，她的师尊远比传闻中更令人心动。
- 练剑时，他会站在她身后，手把手纠正她的姿势，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 她受伤时，他表面冷着脸训斥，转身却亲自去药峰讨要最好的灵药。
- 她突破时，他虽一言不发，但眼底的骄傲藏都藏不住。
更让她心乱的是——顾清寒对旁人从不多看一眼。
无论多么貌美的女修示好，他都只是冷淡地回一句："修剑之人，不谈风月。"
可越是如此，楚清璃越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顾清寒生辰那日，楚清璃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她买来仙界最烈的"醉仙酿"，假借庆贺之名，将顾清寒灌得半醉。
"师尊……"她借着酒意，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颤抖着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然后，世界天旋地转。
本该醉倒的顾清寒突然睁眼，一把将她压在了身下。
"撩完就跑？"他的嗓音沙哑得可怕，"谁教你的规矩？"
那个吻炽热得像是要把她融化。楚清璃从未见过这样的顾清寒——眼底燃烧着令人心惊的占有欲，哪还有半分平日的清冷自持？
情动之时，楚清璃却怕了。
她推开顾清寒，落荒而逃。
第二天，她当着全宗宣布——"弟子楚清璃，今日入无情道。"
顾清寒站在高台上，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闭关前，楚清璃收到一枚玉简，上面只有一句话：
"你以为，无情道拦得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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