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守卫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吴婴已如狸猫般窜至公房窗下,侧耳倾听,里面只有粗重而疲惫的呼吸声。
他轻轻推开一条窗缝,向内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文官服饰,却身形瘦削、头发散乱的人,正伏在案上,似是睡着了。
案头凌乱地堆着军报地图,一盏油灯如豆,映照着他憔悴的侧脸。
吴婴心中暗叹一声。
资料上说涂顺还不到四十,可眼前这人,看上去竟像是四五十岁,这是被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他原本的计划是直接制住涂顺,确保自身安全后再谈。
但见此情景,他改变了主意。轻轻推开房门,闪身而入,又反手将门掩上。他没有立刻靠近,而是站在几步外,轻声呼唤:
“涂大人——涂大人——”
涂顺猛地惊醒,布满血丝的眼睛愕然抬起,瞬间锁定在吴婴身上,手下意识地去摸案边的佩剑,声音沙哑而警惕:“你是谁!”
他心中惊骇,此人能无声无息潜入他的公房,若要行刺,他此刻已是一具尸体。
吴婴见他惊醒,并未显露敌意,而是拱手一礼,正色道:“涂大人莫惊,在下并无恶意。受鹰扬军严帅之命前来,有要事相商。请看此信。”说着,他将严星楚的亲笔信向前递了递,但并未贸然靠近。
涂顺见吴婴态度客气,眼神虽然锐利却无杀意,心下稍安。
他稳住剧烈的心跳,疑惑地接过信件,就着灯火快速阅读起来。
信上严星楚言辞恳切,分析了当前局势,指出死守盛兴堡已无意义,现受太子所托,前来斡旋。
看完信,涂顺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急切的光芒,声音都带着颤音:“太子……太子在你们鹰扬军?!”
吴婴心中早有准备,示意他冷静,轻声道:“涂大人,太子殿下是否在我军,在下位卑,并不清楚确切消息。但我来时,周兴礼周大人特意托我带一样东西给涂大人。”说着,他将那个装有太子金印的锦囊递了过去。
涂顺一把抢过,颤抖着打开。
他出身兵部,见过太子印信规制,仔细辨认手中这方小巧的金印,无论是材质、雕工还是刻字,都与记忆中的太子金印一般无二!
他激动地看向吴婴,还想追问,吴婴却抢先一步,语气平静无波:“涂大人,切勿激动,太子之事我确实不知内情。眼下重要的是,严帅信中所言,但不知大人您……意下如何?”
吴婴牢记周兴礼的吩咐,绝不会承认太子在鹰扬军。
有些事,说得太明白,反而不是好事。
涂顺见他守口如瓶,心中疑窦再生,盯着吴婴,语气转冷:“若是太子殿下亲示,我涂顺万死不辞,定当遵从!可如今只有一方金印,我如何知道太子不是已被你们所害,这金印是你们强夺而来的信物?”
吴婴闻言,不怒反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带着几分轻嘲:“涂大人既然如此想,我又拿不出更多证据证明太子安然无恙。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辞了。只当今夜白来一趟,回去大帅若是问起,我只能如实禀报,涂大人疑虑太重,甚至怀疑我军谋害了太子,无法沟通。”
说罢,他竟真的转身,作势就要离开。
涂顺没想到这人如此干脆,说走就走,心中一急。
他当然不能就这么让吴婴走了!无论真假,这都是眼下唯一可能破局的关键!
他立即起身,伸手向吴婴抓去,想将他留下。
可他一个文官,虽懂些拳脚,如何能与吴婴这等江湖高手相比。
吴婴只是看似随意地侧身一闪,涂顺便扑了个空,踉跄几步。
涂顺心中更急,眼看吴婴就要开门,情急之下便要张口呼叫门外守卫。
吴婴耳廓微动,察觉到他气息变化,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如电般欺近!
不等涂顺呼喊出声,一只手已如铁箍般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扣住了他发力挣扎的手臂。
“涂大人,不识好人心就算了,还想害我么!”吴婴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被激怒的冷意。
涂顺被他死死制住,挣扎了几下,却发现对方力量远胜自己,根本无法挣脱,只得颓然放松下来,喉咙里发出呜呜之声,眼神中充满了惊怒与不甘。
吴婴感觉到他放弃了抵抗,冷哼一声,却并未松手,继续低声道:“涂大人,严帅敬你是忠义之人,更惜你手下这几万将士的性命!如今周迈篡逆称帝,天阳城已非夏土,尔等在此与西夏死拼,意义何在?不过是平白耗尽最后一滴血,让亲者痛,仇者快!严帅不忍,故遣我来,给尔等指一条生路!”
说完,他才缓缓松开捂住涂顺嘴的手,但扣住他手臂的力道未减,依旧保持着控制。
涂顺大口喘着气,脸色因缺氧和愤怒而涨红,哑声道:“生路?投降你们鹰扬军就是生路?你们与西夏,不过是一丘之貉!若真要降,我为何不降西夏?名义上,他们还算顶着个‘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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