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瞬间肃静,所有将领挺直了身躯。
“全军即刻准备!中路军所属一万鹰扬精锐骑兵,携带所有飞骑炮及十日份炮弹、火药,另备二十日干粮!人衔枚,马裹蹄,抛弃所有不必要的辎重!”
“古托将军!”
“末将在!”古托踏前一步。
“你率南汗庭两万骑兵,不必跟随我部。你的任务是,大张旗鼓,做出我军主力仍在稳步推进的假象,缓缓向笼城方向压迫。同时,派出小股精锐,不断骚扰笼城周边,制造紧张气氛,进一步迷惑须达,让他坚信我军主力就在你部!”
“末将明白!”古托心领神会,这是要让他的部队成为吸引敌人注意力的“明棋”。
田进的目光再次回到地图上,手指在一片沙漠区域划过:“我们,走这里!”
一位老成的参将看着那条路线,倒吸一口凉气:“将军,这里虽然有古道,但如今已被风沙掩埋大半,而且这个季节,很可能遭遇沙尘暴!大军行进,风险太大了!”
“正因为风险大,所以须达绝想不到!”田进的声音斩钉截铁,“行军在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们要在所有人,包括我们自己的友军反应过来之前,出现在笼城之下!同时要借地利藏踪匿迹,瞒天过海!利用这条被风沙掩盖的古道和恶劣天气,就让我们避开所有眼线!这样我们才在虚虚实实之间声东击西!最终我们将直捣黄龙!”
所有人都不在说话,因为田进用兵精髓的“快、隐、骗”他们已经听过无数次了。
田进环视众人,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剑:“此战,就是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要让天下人看看,我鹰扬军的兵锋,能快到何种地步!我鹰扬军的将士,能克服何等艰险!执行命令!”
“遵令!”没有任何犹豫,所有将领轰然应诺。鹰扬军强大的纪律性和对主将田进近乎盲目的信任,在此刻体现无遗。
仅仅两个时辰后,一万精锐骑兵,以及由驮马牵引的近百门轻便飞骑炮和必要的炮兵、辅兵,组成了一支极其精干、迅猛的部队,如同风沙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北境茫茫的风沙与荒原之中,踏上了那条充满未知与危险的沙漠古道。
这是一次赌博,一次将鹰扬军最锋利的一把尖刀,掷向敌人心脏的豪赌。
此时,笼城,北汗庭金帐。
须达,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北境枭雄,此刻脸上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
已经五十许的他,身材魁梧,但长期的酒色和最近的忧患,让他眼袋深重,眼神虽依旧凶狠,却少了几分昔日的锐气。
“废物!都是废物!”他狠狠将手中的银杯砸在地上,醇香的马奶酒溅了跪在地上的斥候一头一脸,“李章!又是这个李章!他竟然敢再次踏足我的祖地!他这是在羞辱我!”
帐内,一众北汗庭的贵族、将领噤若寒蝉。
坐在他下首的,是被他拥立的傀儡大汗金真——金方的二哥,一个面色苍白,眼神懦弱的中年人,此刻更是缩着脖子,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大王息怒。”老臣巴鲁谨慎进言,“李章此举意在激怒我军西向。鹰扬军中路军田进动向不明,金方亦在东面虎视眈眈,不可不防啊。”
“防?防哪里?”须达猛地站起,走到地图前,粗壮的手指先点西部,又重重点在东部,“李章癣疥之疾,不过辱我颜面!金方!金方这小畜生,才是心腹之患!他携南汗庭之兵,号称三万,直扑我东部腹地!此战若不能将其歼灭,我后方永无宁日!”
他眼中闪烁着凶狠与算计。
与金方有杀父之仇,此乃世仇。若能一举击溃金方,不仅能稳定后方,更能极大提振士气,回头再收拾李章不迟。
“传令!”须达决心已定,“集结王庭精锐五万,汇合东部诸部兵马,合计七万大军!本王要亲自东征,先灭金方,再回师西讨!”
他做出了关键决策,放弃迎战李章,转而率主力东向,意图以泰山压顶之势,先行解决在他看来威胁更大的世仇金方。
他将笼城防务交由巴鲁和傀儡大汗金真,自认为算无遗策,却不知此举,正将他的王庭腹地,暴露在了一柄真正的利刃之下。
沙漠古道上,田进部正在经历建军以来最为严酷的行军考验。
狂风卷着风沙,如同刀子般刮在将士们的脸上。
道路崎岖难行,很多时候不得不下马,牵着坐骑,甚至合力推拉陷在风沙中的炮车。
由于温差大,干粮冻得像石头,需要用体温焐热才能下咽。
夜晚,气温骤降,只能依靠简单的帐篷和彼此依偎的体温抵御严寒。
虽然在这几天沙漠行军中损失了二百多士兵,但士气却并未被恶劣的环境摧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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