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烧旺了,映得江小满的脸蛋红扑扑的。
因为时间已经有点晚了,两个人没再做复杂的饭菜,就着赵红送的咸菜,一人吃了一大碗热乎乎的面条。
洗漱过后,周逸尘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拿起医书。
他盘腿坐在炕上,闭上了眼睛。
江小满在一旁看护士手册,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没出声打扰。
她只是悄悄地把煤油灯的火苗调小了一些,免得晃着他的眼睛。
周逸尘在脑子里,一遍遍回想着今天下午陈振林说过的每一句话。
“能发,不算本事。能收,才是功夫。”
“感受自己身体里那股气的流动……”
他试着静下心来,不再去想拳法的招式,而是去体会自己的呼吸,感受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细微感觉。
一开始,很难。
脑子里杂念纷飞,一会儿是医院里病人的病情,一会儿是明天的工作安排。
但他没有放弃。
天道酬勤的天赋,不仅体现在身体的锻炼上,也体现在精神的专注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纷乱的思绪,竟然真的慢慢沉淀了下来。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他好像看到了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随着呼吸,缓缓地在四肢百骸间游走。
这就是师父说的气吗?
周逸尘心里一动,尝试着用意念去引导那股暖流。
让它走得快一点,它就真的加快了流速。
让它汇聚到右拳,他就感觉整个右臂都变得暖洋洋的,充满了力量。
原来……是这样。
周逸尘缓缓睁开眼,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窗外,月亮已经挂在了半空。
江小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的,手里的书掉在了被子上。
周逸尘轻手轻脚地把书捡起来,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关灯。
第二天一早。
周逸尘照例骑车带着江小满去医院。
到了医院大门口,两人分道扬镳。
“下班老地方见。”江小满冲他挥挥手,朝住院部的护士站跑去。
“路上慢点。”周逸尘叮嘱了一句,推着车走向车棚。
等他停好自行车,来到内科办公室的时候,老医生康健民已经到了。
康健民正戴着老花镜,慢悠悠地看着一份昨天的报纸。
“康老师,早。”
“小周来了啊,早。”康健民抬头看了一眼,扶了扶眼镜,“今天来得挺早。”
“路上顺。”周逸尘把自己的搪瓷缸子放到桌上,拿起白大褂穿上。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报纸翻动的沙沙声。
刚过八点,护士李娟敲门走了进来。
“康医生,三号床那个病人,今天早上又烧起来了,三十八度二。”
康健民放下报纸,皱了皱眉。
“又烧了?这都快一个礼拜了吧。”
那个病人周逸尘有印象,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个礼拜前因为反复发烧和关节疼住进来的。
一开始,大家以为是重感冒,后来又怀疑是风湿病。
用了药,体温能降下去,可药效一过,就又烧起来,关节也还是疼。
“我去看看。”康健民站起身。
“康老师,我跟您一起去。”周逸尘也跟了上去。
病房里,男人躺在床上,脸色蜡黄,嘴唇干裂,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他老婆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的,看到医生进来,立马站了起来。
“医生,俺们家这到底是个啥病啊?这天天烧,人都要烧坏了。”
“别急,我们再看看。”康健民安慰了一句,开始给病人做检查。
周逸尘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
他注意到,男人手腕和脚踝的关节,都有点红肿。
“你这几天,是哪儿疼得厉害?”周逸尘开口问道。
男人有气无力地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又指了指手肘。
“到处都疼,一阵一阵的,有时候是这儿,有时候又是那儿,跟跑似的。”
“跑似的?”周逸尘心里一动,然后问道:“疼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心慌,喘不上气?”
男人愣了一下,想了想。
“有!前天晚上就憋得难受,我还以为是屋里太闷了。”
周逸尘的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
他走上前,对康健民轻声说:“康老师,我能给他听一下心脏吗?”
康健民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周逸尘把听诊器放到男人的胸口,仔细地听着。
几秒钟后,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他听到了很明显的杂音。
两个人走出病房,康健民问道:“怎么样?听出什么了?”
“康老师,”周逸尘的语气很认真,“病人的关节痛是游走性的,再加上发热,还有我刚才听到的心脏杂音,我怀疑……他得的不是风湿,是风湿热。”
“风湿热?”康健民愣住了。
这个病在这个年代并不罕见,但很容易和普通的关节炎混淆。
可一旦误诊,风湿热会攻击心脏瓣膜,造成不可逆的损伤,那是会要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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