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影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手帮个小忙，但楚梦却从那双闪烁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怀疑凤舞影很可能打算突破境界压制、恢复原本力量来替顾玉妍疗伤。
“没了虚空幻晶髓，我可真创不出更好的美食了。”
楚梦一脸为难地摇头。
凤舞影自然看出这家伙必然是在找借口。
这小混蛋，怕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一丝甜意闪过凤舞影的心头，可她又忍不住警告。
“哼，这都不愿。还说多爱这个女人，难道，你要看着她死？别说姑奶奶没告诉你，再这样下去，她可坚持不了多久。鼎蜕虽然被你强行终止，但席初雪在顾玉妍体内残留的力量可没有被尽数驱除。”
低头看着顾玉妍，楚梦脸上闪过罕见的挣扎。
那本已有了血色的脸庞，几日过去竟又已变得苍白如纸。
眉心处一道如蛛网般蔓延的暗紫色魔纹时隐时现。
不用凤舞影提醒，楚梦也知道那是席初雪残留的暗影魔气在侵蚀她的本源。
她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艰难。
顾玉妍的状况，还真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本以为，鼎蜕既然被他所终止，那么顾玉妍自然得救。
可谁曾想，佳人竟还有这种劫难。
他也知道，即便凤舞影不肯承认，但那双闪烁的眼眸中所透露的那份不舍，实已告诉他，后者一旦那么做，必然得离开，回归上界。
这恐怕还不仅仅是两人暂别那般简单，凤舞影必然还将面临那两玩意的惩处。
因为后者违背了护鼎人当有的职责，更破坏了那两玩意的谋划。
“她怕是撑不过三天。”
凌霜楚凌冽的话音突兀插入。
三天......
楚梦猛然一震。
巨大的痛苦和无力感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一边是心爱之人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一边是至爱之人可能因救她而永别并遭受酷刑……
两难！
真正的绝境！
楚梦猛地闭上眼，胸膛剧烈起伏。
四周只剩下顾玉妍微弱的呼吸声，以及楚梦粗重的喘息。
时间仿佛凝固。
几息之后，楚梦霍然睁眼。
那双星河般的眼眸，先前的痛苦、挣扎、无力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自信与决绝。
他抬起头，目光依次扫过凤舞影和凌霜楚，那眼神中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承诺和炽热的情感。
“我必然要玉妍活着，但也绝不让你离开。”
“凌姐姐同样如此。”
“我说过，”
楚梦深吸一口气，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凤舞影不行，凌霜楚同样不行。
楚梦不相信，自己就走不出一条新的道路。
若连这都做不到，他又如何去改变以后的命运。
他的鼎炉之主，可比席初雪这位暗影魔后，更要恐怖。
“哼，要我做选择么？这算什么？那两玩意的谋划或者是布局？可是嘿嘿。”
楚梦忽然大笑。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大爷我全都要！”
话音虽是那般玩世不恭，可那份深沉爱意和对命运极致挑衅的磅礴气势，却从楚梦身上轰然爆发。
凤舞影与凌霜楚怔住了。
玄火魔瞳与冰蓝眼眸，刚刚荡起一圈细微却清晰的涟漪，却不想悠扬乐音忽自楚梦身上悠悠扬起。
“......天上星一点一点，地上你笑得多甜，暧昧话语流淌在彼此心间......但我相信我们定下的誓言，一定不会变......”
优美的钢琴搭配温暖的弦乐，缓缓展开，随着夜空洒落的星光，飘荡于合欢宗废墟的每一处。
这搅屎棍，又在装了。
怕是又变着法子在讨好顾姐姐吧。
想来，顾姐姐当是恢复了很多。
远处独坐的玉髓摇忍不住以手抚额。
她虽然依旧看楚梦不顺眼，甚至依然讨厌，但又不得不承认，这家伙以幻真道装逼演出的乐音，总是能那般地打动人心。
要是那家伙不那般好色、不那般荒诞无羁，也许她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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