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闻言，面色一僵，下意识开口：“你怎么知……”
对上他幽深的眸子，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忙闭上嘴装聋作哑。
“我是怎么知道的？”
周栖砚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出了一张两只手十指交扣的照片递到她眼前：“当然是某人给我发了这样一张照片过来。”
方梨看一眼就要被气晕了。
他什么时候偷拍的照片！！
他偷拍也就算了，竟然还发给别人！
幼稚鬼！
“我也给你买了礼物。”
方梨避开了这个话题，选择了个他感兴趣的事。
果不其然，周栖砚听了她的话，明知道她是在转移话题，却没有打断她，愉悦扬眉。
“给我买的？”
见他这么轻易就被他转移了话题，方梨眼底藏不住的窃喜。
周栖砚也不戳破她，笑着看她沾沾自喜地摸出一个小盒子。
“给。”
方梨递过去又收了回来，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送的东西，你不许不喜欢。”
周栖砚愣了下，好笑道：“这么强制？”
又见她瞪着眼，一副你如果不点头就不把礼物给你的架势，点点头：“行，不管怎么样我都说喜欢。”
方梨：“？”
她怎么越听这话越感觉不对劲！
这不是摆明了说如果他不喜欢，他也会假惺惺地说喜欢？
方梨又被气到了，哼了一声就把礼物丢给他。
周栖砚笑盈盈地拆开礼物盒，礼物盒里静静躺着一个怀表。
“怀表？”
“这才不是怀表。”
方梨哼了一声，没有转身：“这是怀表式相框，你不是马上就要去参军了吗？你可以把你想放的照片放进去，这样哪怕你在军队里想家了，看看这个也是好的。”
周栖砚一顿，像是捕捉到她话里什么重要的事：“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参军？”
方梨一哽，脑海中急中生智：“我、我听我妈说的！”
周栖砚没有说话。
方梨也不知道他信了没有，索性十分认真道：“这个你可要收好了，本小姐送的礼物，你必须随身带。”
毕竟她买这个礼物还有另外一个用意。
是因为弹幕说，这个礼物在未来会救周栖砚一命，虽然她不知道是怎么救……
但她希望他能平安。
周栖砚垂下眸子，指腹细细摩挲着怀表表面，眼底潜藏着各种情绪，最终化作一声：“好。”
他收起礼物，突然问道：“对了，你见到孟叔了吗？”
孟叔？
她那个这几个月都没见到过一次的爸爸？
方梨摇头：“没有啊。”
“他今天应该就在带队来家属院的消防队里，你要不要下去和他打声招呼？”
方梨撩起眼。
这么说来，她好像确实在那些人里也看到个很熟悉的身影。
妈妈给她看过她爸爸的照片，但她那时也只是看了一两眼，没太深刻的印象。
看来那个人就是她爸爸了。
“好啊。”
……
两人下楼时，方梨还有些紧张。
紧张自己一会见到爸爸该说些什么。
因为很快她就没这个念头了，因为他们下来时，消防员就已经都收队回去了。
方梨一时感到有些失落。
周栖砚见状只好安慰：“以后会有机会的。”
他话落，一道手机铃声忽地响起。
他接听后和对面说了几句话，挂断电话，扭头问方梨：“沈叔他们让我们过去一趟，你要去吗？”
“刚刚那个跳楼的男生家长？”
方梨犹豫了下。
他们肯定从消防员那听见了自己说的话，是来兴师问罪的？
周栖砚看出了她在担心什么，轻声安抚：“放心，沈叔他们人很好，不会责怪你，应该是想感谢你。”
“那好吧。”
方梨跟着周栖砚来到家属院一户人家前，大门是虚掩着的，两人还没进去，就听见一阵摔砸东西和如小兽低泣嘶吼一般的声音。
随后一声重重的摔门声响起，那股消散了的愧疚感再次涌上心头。
方梨低着头和周栖砚走进去，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应该说些什么。
屋内，满地狼籍，两位夫妇无奈地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点疲惫的愁容，见到周栖砚，才勉强挂上一丝笑容：“阿砚，你来了，今天多谢你告知我们。”
“不是我发现的，是她。”
周栖砚将一直藏在自己身后的方梨给拉了出来。
猝不及防接收到二老的目光，方梨瞪了周栖砚一眼，也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叔叔，阿姨……”
“你就是方梨吧？老孟家那个女儿，我们在群里已经知道你了。”沈阿姨表现出的热情不似装的。
方梨看着才逐渐放松下来，点了点头：“沈阿姨，我……”
“今天真是多亏了你，如果没有你的话，阿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以后有空啊，多来阿姨家吃饭，阿姨的手艺虽然比不上你曾姨还有你妈妈，但还是有几道拿手好菜的。”
沈姨满脸真诚，能看得出她是真的在感谢她。
方梨心中的愧疚不免更甚：“沈阿姨，我今天……对他说了很过分的话……”
沈姨看出她的愧疚，笑着拉起她的手：“孩子，别自责，阿姨其实还想感谢你，自从明渡那孩子失聪后，他的性子就变得格外安静，不吵不闹也不哭。
有时候静静坐在那里发呆，阿姨都会觉得他的躯壳还在那，灵魂已经死了，有时候阿姨和叔叔都希望他能哭一哭，起码能发泄一下心里的委屈。
没想到他一直安静沉默的结果竟然是……”
沈姨眼底闪过一丝后怕。
她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人发现，她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是不是就会从天台上一跃而下了。
“今天我们还是头一次看见他将情绪发泄出来，才知道他心里原来藏着这么多压抑的情绪，谢谢。”
【果然，不哭不闹才是最让人感到害怕的。】
【心死了当然对什么都不会在意，也不会在意自己的生命。】
【小沈这次是真的发泄出来了，妹宝放心吧，他不会再自杀了，但感觉性格是扭不回来了，孤僻自闭的乖乖小狗调戏到脸红也很好磕！】
? ?下一章晚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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