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青筋暴跳，万青瞥了持夭一眼，后退闭了闭眼努力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从最开始万青突兀出现在医院，万柳灵寄生的玉发出亮光，持夭心下就已经确定了原先的白楚韵被谁换了皮。
“你的意思是，现在的白楚韵是画皮换骨妖？不可能，要是是妖的话，爸爸第一遍探查就能得出结果。”
持落下意识反驳，目光与偏过头嫌弃神色毫不避讳的持夭交接，她瞬间就明晓持夭要反驳她了。
“万柳和万青解开纠纷的时候你不在？”尾音上扬，持夭说话一向冰冷，这一次更是直接戳持落的肺管子。
“我记错人了？当时抱着万柳的人不是你？”
接连三个问句，把持落的记忆带回到占星典前的那个清晨，看着她给万柳的鸾白玉佩被抢走，看着万柳脱力倒在自己的怀里……
“我，我在……我只是，忘记了……”脸上一阵热一阵冷，持落红唇微张，吞吞吐吐为自己解释。
“别忘了你曾经对我说的话。”淡漠的视线从持落身上移开，持夭叹息一声，在病房门“砰”的一声打开时拿出了卡到不行的手机。
“你们怎么……白楚韵呢？”
“白楚韵是妖，逃了。”
“桃花妖，已经确定了，是画皮换骨妖，总部资料库里面能不能调出资料来？”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在房间的不同角落，持夭的声音极其轻，带着往日的寒凉，轻而易举盖过了两个人。
“画皮换骨妖？小持夭，你再说一遍。”百面戏谑的嗓音传出听筒，回荡在持夭耳边。
举着手机的动作顿住，持夭狐眸轻盈眨动，她竟然从百面的语气重听到了些许的不可置信。
“画皮换骨妖，万妖司资料库能不能查到。”淡声重复了一遍，持夭将手机拿离耳侧，打开了免提。
“你们现在在哪里？我带着地灵过来找你们。”
“北城第一人民医院。百面，你要不和老闫报备一下？”
犹豫几番再次将免提关掉，持夭转过头对上站在自己对面的三个人的身影，狐眸幽幽落到自己正对面的唐扶身上。
“唐警官，你要不要去查查白楚韵和温津冕的人际关系？”有事情想单独和持落说，持夭没有再理会手机中的内容，用了个正当理由打算把唐扶支开。
“已经查完了，我资料没来得及给你。”
唐扶话音敲打医院大理石质的地板，一道裂缝出现在病房的正中间，披散长发的眯眯眼男人款步走出，葱白如玉的大手上还牵着一个毛茸茸。
向后退了一步，持夭眼睁睁望着从裂缝里走出来的百面径直走向白楚韵躺着的病床，俯下身轻轻嗅着床上的气味。
“是她……”
坚定中透着失落，百面罕见的眉头皱了起来，握住地灵的手不自觉收紧，。
“你什么意思？”
轻飘飘两个字将病房中的所有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持夭不管不顾挂断玉裂和桃花妖在手机另一头的询问，快步上前走到百面身前，狐眸带着询问。
“小师妹？”从进到病房就没有说话的嬴舟插在百面前开口，凤眸眯起来扫过白楚韵，不，画皮换骨妖曾经躺过的床上，坚定有力。
“对。我坐下的第三个徒弟，画皮。”百面眯起来的狐眸睁开，直起身体抬起头颅目光不避讳地与持夭对视，肯定了嬴舟的答案。
他在持家底下古宅的时候就说过，自己在玉裂和桃花妖之后又收了一个弟子。这一次到持家参加占星典，第一是回去和几位与他年级差不多大的妖商量日后的对策，二则是听说了自己这位多年不见的弟子会出现。
“我当初，是看中了她的变脸技巧，收她当弟子的时候才得知她本身就是画皮换骨妖，从小就流浪，得知我可以百变面容，甘愿拜我为师。”
狐眸低垂凝重的出血，百面精致修饰的眉头蹙起来。
“行。”缓缓点头，持夭偏开眸子望向依旧站在原地听对话的唐扶，细眉上挑疑惑看向唐扶没有多说一个字。
恰巧抬头，唐扶目光不紧不慢与持夭对视上，转瞬明白持夭什么意思，脚步调转噼里啪来的声音从走廊里传出。
病房里留下的几个人都沉默不作声，地灵悄咪咪挣脱开百面攥紧的手，轻快着脚步跑向站在窗边放眼眺望的嬴舟，小指头伸出来戳了戳嬴舟的大腿。
“少家主生气了，你没有哄哄她？”根据自己在持家看家多年的经验，地灵一眼就看清楚了持夭一直压着的情绪。
“嗯，察觉到了。所以我才站在这里，等她忙完，陪陪她。”半蹲下身，嬴舟凤眸弯起来柔和温暖的眸光投向持夭那边，嗓音是不论对谁都会流露出的温和。
他从进到病房跟在持夭身后来到窗边，就站在持夭身后，默不作声看着，给她留出足够的空间。
噘着嘴巴，地灵小短眉头皱起来，不太满意嬴舟的回答。
要是是它，第一时间就会跑上去……
“如果在这个时候上去安慰，会打扰曈曈处理工作的。”嬴舟直起身体不紧不慢的回答的，凤眸勾起轻缓笑容。
被嬴舟这么一点，地灵皱起来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随即反应过来，嬴舟喊了持夭什么。
小眼睛瞪得贼大，地灵惊讶张开嘴巴，小身板一转望着拿手机冷声处理事情的持夭，越发从她的安静中感觉出了她的烦躁。
“所以现在我们要做两件事，第一个就是最主要的，把画皮缉拿归案。擒住她，咱们什么事情就都明白了。
第二个，查清楚白楚韵和温津冕出国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这件事要交给你们这边去做，我们万妖司负责缉拿。”
手指在键盘上光速飞舞，持夭把信息编辑好直接越过自己头上的司长发给了总司长闫南渊。
【持夭】：桃花妖还在休息，我调动其他缉妖队的手续等案子查完了回万妖司再补。
正在办公室吹着空调被堆积成山的文件掩埋的闫南渊听到自己设置的特别关心的提示音，从文件山中抬起头，拿过已经忙没电了的手机，脑门子突突直跳。
【闫南渊】：行，你不补都行。你案子查完了吗？青铜纹面具的下落怎么样了？
没闲工夫……不对，是正在压着火气处理持夭和饕餮在一起的照片，根本不想再给自己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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