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房屋确实相对规整一些,大多是旧时代遗留的砖石结构平房,
虽然同样破败,窗框门板大多不翼而飞,
用破烂木板或铁皮堵着,但至少看起来像人住的地方。
路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人从破窗后投来警惕的一瞥,又很快缩回头去。
阿伦指着一栋位于小坡上的、孤零零的砖房:
“就是那间。位置偏高,能看到大半个东区和一部分主街。后面就是那段破围墙。”
林一顺着阿伦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栋孤零零的砖房,位置在一个小土坡上,视野确实不错。
但房子后面紧挨着的,并非阿伦轻描淡写的“一段没完全塌的旧围墙”,而是一片令人不安的景象。
那是一片围墙的巨大断裂带。
看起来像是被某种无法想象的力量(或许是早期一次极其剧烈的规则扰动?
或是一场灾难性的战斗?)硬生生撕裂、扭曲后留下的废墟。
混凝土块和扭曲的钢筋像怪物的牙齿般犬牙交错,
形成了一个高达七八米的、极不稳定的乱石堆。
这根本不是一堵可以“翻越”的墙,而是一道充满坠落、坍塌和被活埋风险的死亡斜坡。
更令人心悸的是,在乱石堆的缝隙和底部,
堆积着大量风化的、颜色不自然的粉末和残渣——
那是之前试图从这里“出去”或“进来”的人或生物,
被某种残留的、看不见的“存在弱化场”缓慢侵蚀后留下的最终形态。
几具半埋在粉末里的、形态扭曲的骸骨隐约可见,警告着后来者。
“那就是……你说的后路?”林一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目光扫过那片狰狞的断裂带。
阿伦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和尴尬,他挠了挠头:
“呃……林哥,话是那么说……但其实,这‘后路’主要是……嗯,心理安慰。
真要走这儿,九死一生。镇子里管这片叫‘碎牙口’,平时根本没人靠近。”
他压低声音,指了指那些粉末残骸,
“你看那些颜色……不对劲。‘疤脸’医生喝醉了提过一嘴,说这片墙断得‘不自然’,
可能还沾着以前‘静默’的脏东西,靠近久了骨头都会发酥。
所以‘肥鼠’的人才懒得费大力气完全堵死这里,
一是太难,二是……这鬼地方本身就能吓住大部分人,比什么守卫都管用。”
他顿了顿,看向林一,语气变得认真了些:
“当然,对我们来说……如果真到了被堵在屋里、
前后都是枪口的绝境,这‘碎牙口’好歹是个‘可能’。
冲出去摔死或者被那鬼东西化了,总比被活捉慢慢折磨强,对吧?
我就是看中了这点,以前才留意这房子。
真要出去,咱肯定还是走大门,或者……想办法弄到正经的通行凭证。”
林一凝视着“碎牙口”那片混乱、危险、散发着淡淡诡异气息的区域。
阿伦的解释合理了——这不是一条捷径,
而是一道天然(或者说“规则异变”形成)的屏障和最终的死亡选项。
它的存在,恰恰解释了为什么灰鼠镇还能维持基本的封闭性,
以及为什么人们宁愿缴纳高昂的费用从被严密控制的大门进出。
这里不是防御疏忽,而是将一处无法修复的灾难现场,
转化为了一种另类的、充满废土冷酷智慧的防御组成部分。
“明白了。”林一点点头,目光从“碎牙口”收回,转向房屋本身,
“先进去。记住,那里不是退路,是最后一张牌,用了可能就没下次了。”
“是,林哥。”阿伦松了口气,赶紧一瘸一拐地带头向房子走去。
两人开始忙碌。林一负责清理出入口和视线死角,检查房屋结构是否安全,
并在前后门设置了简单的预警装置(用细线和空罐子)。
阿伦则忍着腿伤,简单清扫出一块能睡觉的地方,
又从车上搬下来一些食物、水、药品和工具。
小智则持续扫描着房屋周围,建立安全监控基线。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有了个临时落脚点的样子。
夕阳的余晖透过木板的缝隙,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镇子噪音。
阿伦靠坐在一个破垫子上,给自己换了次药,包扎好伤口。疼痛和疲惫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
他偷偷看向林一,后者正站在唯一一扇被撬开木板的“窗户”前,
静静望着外面逐渐被暮色笼罩的灰鼠镇,
侧脸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棱角分明,也格外冷峻。
“林哥……”阿伦犹豫着开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油交了‘进门费’,剩下的省着用,加上那些零件和吃的,撑个十天半月没问题。
但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吧?‘肥鼠’的人每个月都会来收‘管理费’,
不给就得滚蛋,或者……”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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