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之下,是一张张冷若冰熟悉的脸。
六扇门失踪的捕快,全都在这里。
总共九人,从最早失踪的那一队五人,到后来陆续消失的四人。他们面容苍白,眼神空洞,在灯笼的映照下泛着不正常的青灰。有的脸上还带着伤疤,有的衣襟上沾着干涸的血迹,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活着,至少看起来还活着。
“李捕头?赵仵作?你们……”冷若冰的声音因震惊而发颤。
站在最前方的中年男子,正是六扇门经验最丰富的李飞鹏捕头。他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那双无神的眼睛看着冷若冰,缓缓抬起手,指向庭院深处。
其他捕快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九个人,九根手指,齐齐指向庭院正厅的方向。
老更夫站在他们中间,此刻他的身形似乎不再佝偻,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他们现在是‘戏子’,已经忘了自己是谁,只记得自己的‘角色’。冷总捕头,你想知道他们扮演什么角色吗?”
冷若冰握紧了剑柄,指节发白:“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不是我,是这陈府,是三十年前的‘戏’。”老更夫的声音又恢复了苍老,“他们只是恰巧闯入,被选中成为新的‘戏子’。你们也一样。”
陆小凤突然开口:“花满楼在哪里?西门吹雪在哪里?”
老更夫转头看向陆小凤,眼神变得复杂:“花公子在戏中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已经离开了戏台。至于西门吹雪……”他顿了顿,“他的剑断了,人却还没走,正在后台等待他的下一场戏。”
“戏台?后台?”陆小凤环顾四周,“这里到底是戏院,还是凶宅?”
“既是戏院,也是凶宅,更是坟墓。”老更夫缓缓道,“三十年前,陈府满门四十三口,一夜之间被人杀死,每个人脸上都戴着笑脸面具。官府查了三个月,毫无头绪,最后只能以‘仇杀’结案。陈府从此荒废,但怪事却开始了——每年七月初七,陈府都会‘演戏’,演的就是当年灭门那夜的戏码。路过的人如果好奇进去看戏,就会成为戏子,再也走不出来。”
陆小凤目光锐利:“你究竟是谁?不只是更夫吧?”
老更夫沉默了片刻,终于叹了口气:“我是陈府的幸存者,也是唯一的看门人。三十年前那晚,我在外打更,回来时惨案已经发生。我守着这宅子,守着这秘密,看着一批又一批好奇的人走进来,变成戏子。直到三年前,一个年轻人找到了这里,他说他能解开这一切,能让死者安息,能让诅咒终结。”
“那个年轻人是谁?”冷若冰追问。
“他自称‘忘尘戏班’的班主,姓白。”老更夫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说陈府的怨气太重,需要用‘戏’来化解。于是每年七月初七,他都会带人来这里‘演戏’,让当年的惨案一遍遍重演。他告诉我,只要演满七七四十九年,怨气就能散尽。而现在,是第三十年。”
陆小凤皱眉:“所以那些笑脸面具,都是他准备的?”
“不。”老更夫摇头,“面具一直就在陈府里,堆满了整整一个仓库。白班主只是用了那些面具。他说面具里有死者的怨念,戴上它的人,就会暂时成为死者,重演他们的死亡。”
冷若冰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这些捕快都戴过那些面具?”
“戴过,而且已经摘不下来了。”老更夫看向那些捕快,“面具已经和他们长在一起,除非戏演完,否则永远摘不下来。你们刚才看到的,只是他们戴在外面的第二层面具而已。”
就在这时,庭院深处传来一阵幽幽的琴声。
琴声凄婉,如泣如诉,在夜风中飘荡。那九名捕快听到琴声,同时转身,迈着僵硬的步伐,向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戏要开始了。”老更夫低声道,“你们现在还有机会离开。后院有扇小门,从那里可以出去,直接到镇外。”
陆小凤和冷若冰对视一眼。
“来都来了,”陆小凤再次说道,“总要看看戏才不虚此行。”
两人跟着捕快们的背影,向庭院深处走去。
穿过长廊,绕过假山,眼前豁然开朗——陈府的正厅前,竟真有一个戏台。
戏台搭建得很精致,红漆柱子,雕花栏杆,台前摆放着十几张椅子,像是给观众准备的。戏台上方悬挂着几盏红灯笼,将整个戏台照得通红。
琴声来自戏台一侧,一个白衣人背对着他们,正在抚琴。
九名捕快走到戏台前,自动分成两排,在那些椅子上坐下,动作整齐划一,像被线牵着的木偶。
陆小凤和冷若冰也找了两个空位坐下。
琴声渐止。
白衣人缓缓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极其年轻的脸,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眉目清秀,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但那双眼睛却深不见底,像是经历了无数沧桑。
“陆小凤,冷若冰。”白衣人开口,声音温润如玉,“在下白忘尘,‘忘尘戏班’班主。二位能来观戏,实乃蓬荜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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