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两天的霍芬海姆一路顺风顺水，比较开心，那么巴黎圣日耳曼就应该是感到焦虑了。
霍芬海姆和拜仁赛后结束的第二天，严渊的消息就传过来了。
本来只是对严渊进行例行公事的关注，没想到越进行关注，这里面的问题越大，
今天，巴黎圣日耳曼总部那间装修奢华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与精致装修格格不入的压迫感。
体育总监安特罗·恩里克的手指烦躁地在红木桌面上敲击着，节奏越来越快，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前方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的几个关键片段。
严渊那记穿云箭般的远射洞穿诺乌尔赖希的十指关；
严渊在安菲尔德角旗区附近灵巧摆脱后送出绝杀助攻；
严渊面对拜仁后卫时充满自信的变向和充满想象力的传球……
“砰！”
他的拳头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重重砸在桌面上，让摊开的文件和旁边的咖啡杯都跳了一下。
恩里克是真的被气到了。
办公桌对面，青训部门负责人皮埃尔后背绷得更直了，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今天被恩里克叫过来问责。
“皮埃尔，”恩里克的声音不高，却像被冰冻住一样冷。
“现在，再把你去年春天写在他除名报告上的结论，一字一句读给我听。”
皮埃尔喉结滚动，艰难开口：
“严渊，17岁106天，英格兰籍华裔，擅长位置：右边锋，U19首发次数，5次…
评估结论：技术天赋平庸，突破能力欠缺爆发力，对抗不足，终结能力不稳定。
团队配合意识尚可，跑位有一定亮点。判断为无潜力进入一队序列或拥有可观的出售价值，建议清退……”
“跑位有一定亮点……”恩里克的手指重重敲在屏幕上，发出一声脆响，
“一个能连续进球绝杀利物浦、单场独造三球摧毁拜仁慕尼黑防线的球员，在你这里最大的优点，就是‘跑位有一定亮点’？
一个你嘴里技术天赋平庸、对抗不足的17岁小孩，在面对那群德国壮汉的绞杀里，像个影子一样钻进钻出，把我们的直接竞争对手（拜仁）打得晕头转向？！
皮埃尔，告诉我，我们庞大的球探网络，还有每年投入数千万欧的青训体系，眼睛都瞎了吗？！” 恩里克的怒火几乎化为实质了。
此时，屏幕上视频回放恰好定格在严渊赛后与穆勒交换球衣时那灿烂的笑脸上。
一个17岁的小子，在顶级豪门面前，像个征战多年的核心一样游刃有余。
皮埃尔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为自己辩解：
“总监先生……当时他在我们U19梯队，数据报告确实……确实没有现在这样爆炸性的表现。
他的跑位意识和最后的处理球一直有亮点，但综合的持球能力、对抗强度和射门稳定性……评估下来，确实不足以……”
“不足以？”恩里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
“所以他这三个月是去霍芬海姆参加了一个‘顿悟速成班’吗？两个月时间，从‘不足以’到能把利物浦和拜仁的后防线搅得鸡犬不宁？欧冠资格赛绝杀，对阵拜仁独造三球！
皮埃尔，他面对的是萨拉赫！是穆勒！是罗本！他现在是德甲媒体热炒的‘硬仗小子’！你告诉我这叫‘不足以’？！”
皮埃尔被质问得哑口无言，脸色由红转白，他脑子里飞快地翻着尘封的评估报告和训练录像。
严渊在大巴黎U19时，的确更像个机会主义者。
灵光一闪的有跑位和牵扯，但受限于严渊自己的身体和技术，这个闪光点稍纵即逝。
远不如他现在展现出的、足以改变比赛格局的全面威胁力。
尤其是在右边锋这个位置，大巴黎青年队更偏爱持球能力强、爆破犀利的类型。
而严渊那偏向无球和穿插的风格，在大巴黎当时的数据模型里并不突出。
这种球员，在大巴黎的青训体系里被淘汰的比比皆是，但谁能料到，这小子离开大巴黎之后，简直像蛟龙入海一样。
“总监，这……我们承认评估或许……或许低估了他某种……潜能的爆发吧。”皮埃尔斟酌着用词，谨慎回答道。
“您知道，年轻球员的成长轨迹并非线性，的确有一部分人存在跳跃式的‘顿悟’现象……”
“顿悟？”恩里克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反问他。
“所以你解释不了的，就打算归咎于玄学了？
他去的是霍芬海姆，不是霍格沃茨！纳格尔斯曼更不是邓布利多！他怎么能让一个平庸的年轻人在三个月内脱胎换骨？”
他猛地站起身，不再看向皮埃尔，而是看着窗外巴黎的夜景。
可惜夜景再美，也不能让他那阴沉的脸有一点好脸色。
“我不想再听这些无用的辩解！”恩里克猛地转身，锐利的目光射向杜布瓦说道。
“你，立刻，动用一切资源！我要他过去这三个月每一场比赛的详细录像，每一份球探报告，每一次训练的分析数据，他每一周的身体指标变化，甚至他的饮食作息习惯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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