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墙内部传来第三声闷响，墨渊立刻收手，往后一跃。锈刀还沾着石屑，他没甩，直接按在地上，指尖发麻。
毒雾又浓了。
空气像是被煮过一样，吸一口喉咙就火辣辣地疼。灵汐靠在石壁凹处，嘴唇发紫，手指还在结冰丝，可刚拉出半寸就断了。她咳了一声，嘴角又溢血。
夜影抱着影魔崽蹲在另一边，匕首插进地里撑着身体。他肩上的布料已经烂了，皮肤泛青，黑气顺着血管往上爬。影魔崽缩在他怀里，尾巴尖还在抖，死死指着泉眼方向。
“闭气。”墨渊低喝，“三息一轮。”
他自己先憋住，挥手把三人往里推。他们换位挪动，挤进更窄的岩缝。毒雾扑了个空，暂时绕开死角。
墨渊喘了口气，脑子转得飞快。肩头印记忽冷忽热，系统界面一片灰，加点不管用。他不信邪，又点了【悟性+2】。
眼前瞬间清晰。
毒雾成分拆解出来——腐心藤、冥涎液、星陨灰，还是那个粗糙配方。但这次他看出门道了：这些毒不是均匀扩散的，而是有节奏地脉动，像被人控制着呼吸。
再看泉水那边，毒雾离那道细流五尺就退，不敢靠近。刚才他扔的血泥一碰泉水，直接化成白烟，连渣都没剩。
“那水能解毒。”墨渊心里定了。
但他不能冲。岩墙挡着，冲过去就是送死。而且这墙……不对劲。
他又摸出漆黑晶片，只剩指甲盖大一块。往地上一拍，血泥震动，红纹一闪。
墙里立刻回应三声，节奏和之前一模一样。
不是机关，不是阵法。
是活的。
墨渊眼神一凛。他想起《魔神诀》里提过一句：“封山为兽，镇地为牢。”远古大能会把凶兽炼成活体封印，用来堵绝地脉或关押邪物。这种兽死了也不腐，肉身化岩，听符令而动。
毒千机那几张黑符，怕就是催动它的钥匙。
“难怪不急着杀我们。”墨渊冷笑，“等我们自己中毒疯掉，省力气。”
他抬头看向高处悬石。毒千机站在那儿，袖子一甩一甩，像在看戏。
墨渊没动。他在等。
几息后，毒千机果然下令：“加大剂量！让他们在幻痛里疯！”
手下砸开新陶罐。绿雾瞬间转紫黑，一股腐尸味炸开。
墨渊刚吸一丝，眼前猛地一黑。
慧明老僧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锈刀，是他自己的那把。
他咬牙，甩头清醒。再看灵汐，脸色惨白，双手抱头，嘴里喃喃：“师尊……别烧……”
夜影也变了。他睁着眼，瞳孔却缩成针尖，整个人抖得像风里枯叶。匕首脱手落地，发出闷响。
影魔崽突然尖叫，声音刺耳。这一叫，三人全醒了。
“心魔幻象！”墨渊吼，“别信眼前东西！”
话音未落，夜影猛地咬破舌尖，血喷出来那一瞬，人清醒了。他看都不看墨渊，低喝一句：“我拖住他！”
下一秒，他爆发秘法，整个人化作残影，直扑悬石！
两名弓手立刻调转箭头。毒千机冷笑，挥袖甩出一条毒鞭。
啪！
鞭子抽中夜影肩胛，皮开肉绽。黑气顺着伤口钻进去，皮肤迅速泛青发黑。他闷哼一声，摔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
“夜影！”墨渊怒吼。
但他没冲。他知道现在冲上去就是找死。他盯着毒千机，拳头捏得咯咯响，硬是把怒火压下去。
“守住意识！”他转向灵汐和影魔崽，“等我找到破法！”
灵汐点头，牙齿打颤。影魔崽趴在地上，几乎抬不起头，可尾巴还在指泉眼。
墨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他捡起一块血泥，瞄准泉边扔去。
泥团飞出去，砸在泉水边上。
嗤——
瞬间蒸腾，冒白烟。附近的毒雾像遇到天敌，哗地退开数尺，露出一小片干净空气。
成了！
墨渊眼睛亮了。他扭头看岩墙，又看肩头印记。冷却频率……和泉水渗出的节奏一样。
共鸣。
这墙是活的，怕那水。
他立刻加点【敏捷+3】，脚尖一点地面，借凸岩跃起，贴到岩墙侧面。锈刀横握，照着缝隙猛凿！
铛！铛！铛！
三下重击。墙体震动，内部闷响加快，不再是三声，而是连续敲击，像在报警。
墨渊咧嘴笑了。
“果然是封印兽，怕解毒的东西。”
他退后两步，盯着那道细泉。只要能引泉水过来，或者让封印兽感知到威胁，说不定能逼它松动。
可怎么引？
他低头看夜影。那人躺在地上，呼吸微弱，黑气已经爬到脖子。匕首上的血咒彻底熄了。
灵汐靠在墙上，手指动不了，连结个冰盾都费劲。
影魔崽快不行了，尾巴都在抽搐。
不能再等。
墨渊把锈刀插回腰间，从怀里摸出最后一个玉瓶。里面是半管黯髓叶熬的药膏，之前给夜影用过一次。
他蹲下，撬开夜影的嘴，灌进去一点。又抹了些在伤口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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