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盯着那只从岩缝里伸出来的青灰手，没动。
他左手按在灵汐后颈，感受到她皮肤还在发烫，呼吸浅得几乎摸不到。这丫头刚才中毒太深，现在靠药撑着命，能活下来就算老天开眼。
那只手卡在石缝中间，不动也不退，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墨渊眯眼看了两秒，突然抬脚踹向旁边岩壁。
轰！
碎石飞溅，整片岩层晃了三晃。系统界面猛地一震，属性点数值瞬间冻结半息，随即恢复正常。而那道裂缝，竟在这震动下缓缓扩大，露出后面一道暗红色的虚影屏障。
阴寒气息扑面而来，像是从坟堆里吹出的风。
“禁行标记不是警告，是封印。”墨渊低声说，“有人把东西埋在这儿，还怕人挖出来。”
他把灵汐往背上一扶，用功德金光在地上画了个圈。金光落地成线，隔开了那股阴气。他记得风啸天提过一句——这种三角血符，只有上古部族用来镇压邪物时才用，画一次要祭三条命。
锅铲抽出，他轻轻敲了三下岩壁。
咚、咚、咚。
声音不大，但系统立刻捕捉到回音里的异常频率。墨渊闭眼，靠系统逆向推演，几秒后睁开，一拳砸向左侧三尺处。
岩石崩裂，黑尘四起。
一块巴掌大的黑色卷轴滚了出来，表面温热，像有生命在跳动。
墨渊蹲下捡起，入手微烫。材质不像纸也不像玉，更像是某种干涸的皮膜。上面布满暗红纹路，弯弯曲曲，像地图。
“魔界地图？”他皱眉，“谁闲着没事把自己老家画成皮？”
正想着，手指刚碰到一条主脉路线，地图边缘忽然冒烟，开始发黑碳化。
“靠！”墨渊赶紧收手，“碰一下就要烧？这么娇贵？”
他不敢再乱试，直接点开系统。
【悟性+1】
脑袋嗡了一下，像是被人敲了一锤。但他咬牙顶住，把地图和系统里存档的混沌之力波动数据做对比。
三秒后，三个名字蹦出来：
血渊之眼、蚀骨林、归墟祭台。
前两个地方周围纹路杂乱，能量读数低。唯独“归墟祭台”，九道螺旋纹环绕，频率和他体内混沌印记完全一致。
“就是你了。”墨渊伸手去收地图。
就在这时，腰间传讯符突然发烫，差点烧穿布料。
他掏出来一看，符纸裂开一道细缝，里面浮出几个字：
“东域三节点共振，皆指归墟。勿信静默之地。”
落款没有署名，但墨渊一眼认出这是夜影的手法——加密方式是星辰阁特制的逆向引灵码，全修真界只有他们俩用过。
“你这家伙……还真活着啊。”墨渊咧嘴笑了下。
话音未落，远处鼓声又响了。
这次不一样。不再是单调的“咚咚咚”，而是快慢交替，像某种节奏口令。地面微微震，脚底传来酥麻感。
墨渊抬头看前方通道，雾更浓了，红得发紫。
背上的灵汐突然动了下。
“别去……”她眼皮颤着，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归墟不是祭坛……是牢笼。”
墨渊脚步一顿。
“你说什么？”
“仙界审讯时……我看过残卷……”灵汐手指抓着他肩膀，指甲陷进肉里，“那里关着‘初源’……一旦打开……灾变会顺着裂缝爬出来……”
她说完这句话，头一歪，又昏过去了。
墨渊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中地图，又看了看远处鼓声来源的方向。
他没说话，默默给防御属性加了1点。
身体一震，筋骨发出轻微脆响，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覆在体表。
“灾变会爬出来？”他冷笑一声，“可要是没人去开门，谁来决定它是灾变，还是钥匙？”
他把地图塞进内袋，紧了紧背上的灵汐，迈步往前走。
通道越来越窄，两侧岩壁贴得几乎擦肩。脚下不再是渗血的软地，而是坚硬的黑石，踩上去有回音。
走了约莫半炷香时间，前方出现一个岔路口。
左边通道安静无声，连风都没有。
右边传来隐约水声，还有铁链拖地的动静。
墨渊停下。
他掏出地图摊开，发现上面原本模糊的路径，在靠近归墟的位置突然清晰起来。一条红线自动延伸，指向左边。
“静默之地？”他想起夜影的警告，“勿信静默之地。”
他又回头看右边——有声音的地方，反而不在地图指引线上。
“反向误导？”墨渊嗤笑，“这不就是标准陷阱开局吗？”
他收起地图，转身走进左边通道。
越往里走，空气越冷。墙壁上开始出现刻痕，全是扭曲的人形，双手向上伸，像在求救。
地面也变了，铺着一层薄灰，踩上去不留脚印。
墨渊每一步都放得很轻，系统全程开启探测模式。他能感觉到，某种低频震动正从深处传来，和地图上的螺旋纹频率同步。
突然，灵汐在他背上抖了一下。
“怎么了？”墨渊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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