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她低声唤道。
黑影在桌旁坐下,灯光照亮了他半边脸庞。
那是一张颇为英俊,却带着一种阴鸷之气的脸。
眼神锐利如鹰,嘴角习惯性地向下抿着,透着一股刻薄与冷漠。
若段誉在此,定会认出,此人正是那日被他以北冥神功吸干功力,本该早已死去的——逍遥客丁春秋!
只是此刻的他,虽然面容依旧,但周身气息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不再是星宿派那邪异浮夸的路数,而是变成了一种更为内敛,却也更为阴沉的寒意。
与李沧海同源,却又似是而非。
“情况如何。”
丁春秋开口,声音沙哑,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回禀主人。”
侍女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汇报。
“段誉已于今晨闭关,似乎……似乎受了些内伤。”
“宫中事务暂由童姥与李秋水共同执掌。”
“另外……今日有人试图强闯云雾大阵西南角,未能成功,身份不明。”
丁春秋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内伤……”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阴鸷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看来,我那‘好师叔’的礼物,他收下了。”
“而且,消化得并不轻松。”
侍女不敢接话,只是将头埋得更低。
丁春秋站起身,走到石室墙壁前。
墙上,刻着一幅简陋的灵鹫宫地形图。
他的目光,落在代表后山望月坪的那个标记上,眼神复杂难明。
有恨意,有忌惮,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
“李沧海……你蛰伏数十年,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么。”
“将功力传给那小子……”
“是觉得他比我更合适继承你的‘天鉴神功’?”
他低声自语,语气中充满了不甘与怨毒。
当年,他叛出逍遥派后,并非没有想过寻找这位被囚禁的师叔。
他想得到那据说威力绝伦,更能与北冥神功抗衡的“天鉴神功”。
只可惜,无崖子将李沧海隐藏得太深,他始终未能找到这处隐秘的囚牢。
直到无崖子身死,灵鹫宫易主,他才通过早年埋下的一些暗线,隐约探查到后山的异常。
本想伺机而动,没想到却被段誉抢先一步。
更没想到,李沧海竟会选择如此极端的方式。
“段誉……”
丁春秋念着这个名字,眼中杀机毕露。
“你夺我星宿基业,毁我一身功力!”
“如今又得了李沧海的传承……”
“新仇旧恨,咱们慢慢算!”
他猛地转身,看向那名侍女。
“传信出去,让外面的人暂时按兵不动。”
“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再尝试闯入大阵。”
“是,主人。”
侍女连忙应道。
“另外……”
丁春秋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
“想办法,将‘李沧海未死,其功力已为段誉所得’的消息,透露给少林。”
“记住,要做得隐秘,不留痕迹。”
侍女心中一颤,立刻明白了主人的意图。
这是要祸水东引,借少林之手,对付段誉!
“奴婢明白。”
她躬身领命。
丁春秋挥了挥手。
侍女不敢多留,悄无声息地退出了石室。
石室内,只剩下丁春秋一人,以及那盏摇曳的油灯。
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扭曲、拉长,如同潜藏在暗处的妖魔。
“少林……逍遥客……天鉴神功……”
他低声冷笑。
“这潭水,越浑越好。”
“段誉,我看你能在这掌门之位上,坐稳几时!”
他的身影,缓缓融入石室的阴影之中。
唯有那冰冷的低语,在空气中缓缓消散。
灵鹫宫上空,云雾依旧翻涌。
将所有的暗流与杀机,都暂时掩盖在了这片看似仙气缥缈的宁静之下。
而闭关静室中的段誉,对这一切,尚且一无所知。
他正全力应对着体内,那场更为凶险的战争。
静室之内,寒气森森。
段誉端坐于寒玉床上,双目紧闭,眉头微蹙。
北冥真气如同浩瀚江河,在经脉中奔腾流转,不断冲刷、包裹着那一道道顽固的阴寒戾气。
那天鉴真气虽被吞噬,却极具灵性,左冲右突,试图重新凝聚,反客为主。
每一次冲击,都带来经脉撕裂般的痛楚。
段誉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旋即被周身散发的寒意冻结成霜。
他紧守灵台一点清明,以北冥神功无上心法,引导着自身真气,如同磨盘般缓缓碾磨、炼化着这外来异种真气。
这是一个水磨工夫,急不得,也乱不得。
稍有不慎,便是走火入魔,万劫不复之境。
他仿佛能听到李沧海那充满怨恨的嘶吼,在真气冲突的间隙隐隐回荡。
那是残存于真气中的执念,是数十年囚禁积攒的疯狂。
时间,在寂静与痛苦的拉锯中,悄然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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