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飒双手插在兜里，走在最前面，步伐不快不慢。
身后，跟着三个画风迥异的前代火影。
千手柱间恢复了乐观本性，东张西望，对如今的木叶充满了好奇，嘴里不停地发出“哦哦哦”的惊叹。
波风水门跟在旁边，神情温和，但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虑，目光不时扫过队伍最后的那个人。
千手扉间。
这位以铁血和严肃着称的二代火影，此刻却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他双目无神，脸色灰败，机械地跟在队伍后面。
每走一步，他的身体都会不自觉地哆嗦一下。
脑子里，全是刚才那段让他毕生难忘的舞蹈。
还有宇智波飒那句评价。
“你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
完了。
全完了。
他千手扉间一世的英名，彻底毁于一旦。
千手柱间也注意到了弟弟的异样，他凑过去，用胳膊肘碰了碰扉间。
“扉间啊，你怎么了？打起精神来嘛！”
“我看那小子也没恶意，就是喜欢开个玩笑。”
“再说了，我觉得你跳得挺好的啊！很有力量感！比我当年跳的祈福舞好看多了！”
千手扉间身体一僵。
他猛地转过头，用一种要吃人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的亲哥哥。
你管那叫……好看？
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刀来得痛快！
看到弟弟这副模样，千手柱间挠了挠头，更纳闷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
波风水门在一旁看得直冒冷汗，赶紧把初代大人拉开。
再说下去，他怕二代大人会当场暴走，不顾一切地跟初代大人打起来。
宇智波飒对身后的闹剧充耳不闻。
他带着三人穿过街道，朝着临时搭建的忍者联军总指挥部走去。
就在这时，他的脚步停了下来。
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墙角，显得无比落魄。
一头标志性的银白色头发，耷拉着，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半张脸被面罩遮住，露出的那只眼睛里，空洞得没有一点光。
正是旗木卡卡西。
他被暗部“请”去冷静了之后，刚刚被放出来。
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
波风水门看到自己昔日的弟子变成这副模样，脸上露出了痛惜的神情。
他快步走到宇智波飒身边，请求道。
“飒君，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宇智波飒瞥了一眼墙角的卡卡西，又看了看波风水门。
他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去吧。”
“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
“大哥，扉间，我们在这等等。”千手柱间招呼道。
千手扉间依旧是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点了点头，找了个台阶坐下，开始怀疑人生。
波风水门深吸一口气，朝着卡卡西走了过去。
“卡卡西。”
他轻轻地呼唤。
卡卡西的身体动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
当他看到那张熟悉而又温暖的脸时，那只空洞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老……老师？”
他的嗓子干涩，吐出的字句都带着颤抖。
“是我。”
波风水门在他身边蹲下，看着自己这个从小就背负了太多的学生。
“对不起。”
波风水门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
卡卡西愣住了。
“是我这个做老师的，没有保护好你们。”
波风水门脸上满是愧疚。
“琳的死，带土的堕落，还有你承受的这一切……我都有责任。”
“如果我当初能更细心一点，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到这一切的背后有黑手……”
“不……”
卡卡西打断了他，低下了头。
“不是的，老师。”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是我……亲手杀了琳。”
“是我……没有遵守和带土的约定。”
“是我……把带土推向了深渊。”
他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身体因为痛苦而蜷缩。
“我才是罪人！”
“可笑的是，我背负了这么多年的罪孽，到头来，只是一个骗局！”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抬起头，那只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绝望。
“老师，你说，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我守护的一切，我坚持的信念，全都是假的！”
“我就是一个小丑！”
看着精神濒临崩溃的卡卡西，波风水门没有再说什么大道理。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按在了卡卡西的头上。
就像很多年前，他安慰那个失去了父亲，变得沉默寡言的少年一样。
“不，你不是小丑。”
波风水门注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卡卡西，听着。”
“就算这一切都是宇智波斑的阴谋，就算琳的死是一个被设计好的悲剧。”
“但是，你想要保护同伴的心，是真的。”
“你因为没能保护好琳而感到的痛苦，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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