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透,潭边的空地上就挤满了人。被救的村民们正帮着落霞山的百姓检查抗魂盾 —— 有的用布擦去盾面的焦痕,有的往菊纹里填新磨的菊魂心粉末,还有的给木柄缠上新的野菊绳,绳上浸着刚熬好的定邪水,握在手里又暖又防滑。
“这盾可得擦干净!等会儿挡炮气才有力!” 白发老人蹲在石烈身边,用粗布蘸着活脉水,仔细擦着盾面的黑印。老人的手虽然满是老茧,动作却格外轻柔,像在呵护自家的庄稼,“昨晚我跟老婆子熬了半宿定邪水,都装在这陶瓮里了,等会儿你们渴了也能喝两口,能挡死气!”
石烈咧嘴一笑,火焰在掌心晃了晃,没敢离盾太近 —— 怕烧着老人刚缠的绳:“谢老爷子!等会儿打冥军,您就跟村民们在后面递东西,别往前冲!您的身子骨,经不起冥军的刀劈!”
小姑娘抱着捆新做好的三魂箭杆跑过来,每根杆上都刻着密密麻麻的菊纹,纹里嵌着亮晶晶的矿魂碎屑,箭尖的菊魂心碎片泛着金紫的光,比之前的纯菊魂箭亮了三倍。“陆先生!叶辰哥!箭杆做好了!老陈爷爷说,杆尾的小槽里要嵌块村民的血痂 —— 每个人的血痂引一道魂气,箭能穿门轴的锁魂符!”
陆沉接过箭杆,指尖触到槽里的血痂 —— 是昨晚村民们自愿捏的,每个人都捏了一小块,放在太阳下晒了半宿,痂上还留着淡淡的魂气。他将箭杆递给叶辰,两人同时将矿魂石的光往箭尖聚,金紫的光顺着菊纹爬,箭羽上的野菊瓣竟轻轻颤动起来,像在呼应他们的魂气。
“都准备好了!出发!” 陆沉举起盾,往枯骨谷的方向走。队伍分成三队:前队是石烈带的十名盾手,每人扛两面盾,走在最前面开道;中队是陆沉和叶辰的箭队,还跟着绿萝和小妹,负责找机会射门轴;后队是村民和老弱百姓,推着装满定邪水、活脉水和箭的木车,负责后勤支援。
黑雾比昨天更浓了,走在最前面的石烈怀里,矿魂石时不时亮一下 —— 每次亮,就说明前方有冥军的暗哨。有两次,暗哨藏在枯树后面,想趁他们不注意扔 “噬魂雷”,都被石烈的火焰提前烧爆,雷里的魂影还没飘出来,就化成了白气。
“他娘的!冥军的暗哨真多!” 石烈劈爆第三颗噬魂雷,红焰裹着黑烟,在雾里炸开道小口子,“再走半柱香就到枯骨谷了!大家都把矿魂石攥紧,别被冥军偷袭了!”
果然,又走了没几步,前方突然传来阵 “轰隆” 的巨响 —— 是枯骨谷的方向!雾里飘来股刺鼻的血腥味,还有冥军的 “噬魂号” 声,号声像鬼哭似的,往人的魂里钻,连前队的盾手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盾面的菊纹瞬间暗了些。
“别慌!用矿魂石的光挡号声!” 老工匠的声音从后队传来,他举着块大的矿魂石,淡紫的光往队伍里照,号声瞬间弱了,盾面的菊纹又亮了起来,“冥军在用号声乱我们的魂!别被它影响!”
终于到了枯骨谷口。谷口的枯树林已经被冥军砍倒,堆成道黑晶墙,墙后泛着暗红的光,是冥军的噬魂炮!墙的两侧,各站着二十名黑晶甲冥兵,手里的噬魂刀泛着红绿光,刀身上的魂影比之前的冥哨多了三倍,像串在刀上的黑珠子。
“是冥军的‘守门阵’!” 叶辰的断剑往墙后指,“墙后至少有五门噬魂炮!门轴在谷最里面,被冥军围着,想靠近得先破这阵!”
石烈的火焰瞬间燃旺,往黑晶墙的方向劈去:“破阵还不简单!老子的火能烧穿这破墙!” 红焰裹着盾,像道火柱撞在墙上,“叮” 的一声脆响,墙竟没破,反而泛出黑红光,将火焰弹了回来,石烈被震得后退两步,盾面的菊纹裂开道细缝。
“这墙裹着冥魂血!烧不穿!” 老工匠赶紧喊,“得用活脉水浇墙!水融了血,再用箭射墙缝,才能破!”
绿萝立刻将藤蔓往墙顶抛,嫩芽炸开的金纹缠着藤蔓,像道软梯挂在墙上。小妹趁机提着陶瓮,顺着藤蔓往上爬,将活脉水往墙上浇 —— 水刚触到墙,就发出 “滋啦” 的响,墙面上的黑红光瞬间弱了,血痂化成白气散了,露出里面的黑晶缝。
“射墙缝!” 陆沉举起三魂箭,矿魂石的光往缝里照。金紫的箭带着野菊瓣的虚影,穿透雾层,精准地射在缝上!箭刚触到缝,就炸开道淡金的光,缝瞬间扩大,黑晶墙 “哗啦啦” 塌了一半,里面的冥军炮手慌了,赶紧往炮里填焦土,想放炮阻拦。
“他娘的!想放炮!没门!” 石烈带着盾手冲上去,盾面的菊纹亮起来,金紫的光挡住炮气,箭手们趁机往炮口射箭 —— 箭刚触到炮口,就将焦土炸成白气,炮也跟着哑了,冥兵们见状,举着刀往盾手冲来,想夺回炮位。
绿萝的藤蔓瞬间往冥兵的腿缠去,嫩芽炸开的金纹牢牢捆住他们的脚踝,冥兵们摔得人仰马翻;小妹则将冰粒往冥兵的甲缝里撒,冰粒凝成细冰,将甲缝堵住,死气散不出来,冥兵的动作慢了半拍;村民们也没闲着,有的往盾手手里递新盾,有的往冥兵身上泼定邪水,白发老人甚至捡起块石头,砸在一个冥兵的头盔上,虽然没砸伤,却把冥兵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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