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鄞勒紧缰绳的手无意识地松了力道。
他见过她雍容华贵的模样,见过她端庄得体的举止,却从未见过这样鲜活、这样不羁的姜保宁。
汗水沿着她纤细的脖颈滑入衣领,胸膛因喘息而起伏,整个人像是被风吹乱的战旗,又像是顽强生长在悬崖边的野花。
他的心口被某种陌生的情绪撞击着,那支本已搭上弓弦的箭迟迟没有射出。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飞扬的发梢,看它们在空中纠缠、舒展,如同黑色的火焰,燃烧在秋日枯黄的草场之上。
“殿下?”随从低声提醒。
李承鄞这才惊觉自己已失神许久。他重新拉满弓弦,却发现自己瞄准的不是远处的猎物,而是她随风舞动的一缕发丝。
它们在阳光下泛着深棕色的光泽,像某种柔软的藤蔓,悄然缠绕住他某个不为人知的软肋。
李承鄞看得入迷,嘴角升腾了一丝笑意。
“时恩,你说我当太子好不好?
闻言,时恩眼神慌乱,说:“殿下!此等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乱讲!
李承鄞才擦了擦嘴角制服黑熊才流下来的血迹,说道:“怎么大逆不道了?本王不怕。
“走吧,看看她去。
姜保宁踏马行至山头,俯瞰着塞外那片广袤无垠的草原,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旁边还有梳着高马尾的谢祈年。
阳光洒在他身上,他的头发乌黑亮丽,高高束起,随着微风轻轻飘动,尽显飘逸之感。
少年面容俊美,鼻梁高挺,唇色温润,眼神深邃而沉静。
谢祈年,论容貌,若是个书生,一定是个探花郎。论才学,必定也是个进士。
但谢崇钧谢太师的宠溺让他无法无天,愈发放荡不羁,最大的乐趣就是翻姜府的墙头。
因此,还遭到了谢崇钧的好几次毒打。
当然,他也从来不听。
谢祈年说:“宁宁,你看那边有几只兔子,我给你逮几只!
姜保宁来不及阻拦,留下的也只有谢祈年的背影。
“姜保宁。
姜保宁猛的回头,发现那张充满英气的脸。
“李承鄞?
李承鄞点点头:“保宁。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随那些皇子们一块狩猎吗?
李承鄞跳下马来,说道:“本王自小就是随心所欲,我又不像太子,那么重规矩。
“既然如此,翊王殿下好好玩,我就先走了。
李承鄞一把拉过她的手臂,姜保宁惊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下一刻,便已稳稳地落入李承鄞宽阔而温暖的怀抱之中。
“你做什么?
李承鄞唇角微微扬起:“这偌大的猎场,你一个人许是不安全。
姜保宁环顾四周,有点不耐地说:“我有谢公子,李承鄞!你干嘛!
李承鄞听到她娇嗔的语气,不免笑了:“宁宁,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不开心的。
姜保宁听到这话只觉得奇怪:“你别干什么出格的事,我已准备安心嫁给他了。
李承鄞忽然用力攥住她的手腕,怒火中烧:“哦?
“李承鄞!你搞清楚,我是太子妃!有些事你也不必想了。
“为什么?
“因为姜氏需要一个太子妃!光耀门楣的事我为什么不做?
李承鄞松开了她的手腕,思考了几秒钟,心事重重地看着她:“那我做太子呢?
“李承鄞,认命吧。
认命?为什么要认命?他李承鄞偏要改变这一切。
“你我青梅竹马,我知你不甘,我也念着你,但世事无常,嫁入天家,是我的命。
说罢,她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愠色,唇角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她一跃上马,她轻轻一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四蹄腾空而起,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飞驰。
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她的身影逐渐远去,融入那广袤无垠的天地之间。
当落日的余晖洒遍广袤的原野,狩猎的队伍缓缓归来。
此刻,狩猎结束,已深深镌刻在每一个参与者的记忆之中,成为他们日后津津乐道的传奇。
“今日真是收获颇丰啊。
“太子殿下您英明神武,鄙人不才,让太子殿下见笑了。
李承稷甩了甩袖子,谦虚地说:“没有,汝亦善哉,只是不善骑射,于读诗之域,汝与孤相较,亦相去无几。
“太子殿下谦虚了,臣乃一介平民,怎能与太子殿下相较。
王丕斌看见李承稷过来,连忙跑来说:“殿下,陛下即刻就到,请您入座。
随后高喊:“众内廷皇妃,皇子公主,皇室宗亲,就次入座,待圣上表彰。
“哈哈诸皇子今日的表现真是让真朕惊喜,丝毫不输朕当年啊。
众人起身作揖:“恭迎陛下。
李允贤摆摆手:“免礼”稍后扶起叶妙音。
在场已成婚的名流显贵不免掩面偷笑。
接着,王丕斌宣读今日狩猎结果。
“第一名 太子李承稷 猎得野兔四只,野猪八头,梅花鹿一只,狼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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