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抚过袖口的金凤,"这些纹样,是陛下让尚服局改了七次才定的。
最后指尖停在凤冠中央的赤玉上,"这块'丹心石',陛下说...象征我们夫妻同心。
“十二年了。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臣妾没求过陛下什么。今日只求您...
她突然重重叩首,凤冠撞在金砖上,发出令人心惊的闷响,"给承稷...留条活路。"
珍珠染血,金线浸泪,这身象征无上尊荣的礼服,此刻成了最凄厉的控诉。
李允贤猛地站起身,案几被撞得摇晃。他几步走到皇后面前,枯瘦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看看你这身打扮。
他的声音带着残忍的讥诮,"和当年一模一样。可叶氏...
手指突然收紧,"你的心,早就变了。
叶妙音瞳孔骤缩。
“你以为朕不知道?
萧选凑近她耳边,轻声道,“承鄞八岁那年的惊马,十岁时的落水,还有良妃的'急病。
“朕只是...懒得计较。
“你可知…承稷派人刺杀承鄞时,用的是西域‘噬髓蛊’?
他枯瘦的手指,轻轻敲了敲那份太医院的密折。
“此蛊蚀骨附髓,中者…骨枯髓尽,痛不欲生。”
“他…是想要他亲弟弟的命!你还不明白吗?
李允贤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震怒,浑浊的眼中爆射出骇人的寒光,“用最阴毒、最惨绝的方式!比当日的朕都要毒上几分!你让朕怎么把江山交给他?
“你今日…只求朕留他性命?
他猛地抓起案头另一份沾着暗褐色污渍的奏报。
“那是边关将士控诉粮饷被贪的血书抄本!
他狠狠摔在叶妙音面前的地砖上!
“那谁来留雁回关冻馁而死的三千士卒性命?!谁来留烈风堡卖儿鬻女的孤儿寡母一条活路?!谁来留着萧隐那只被蛊虫啃噬的手?!”
每一句诘问,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沈氏已然破碎的心上!
她伏在地上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泪水汹涌而出,却死死咬住下唇,不敢发出一丝呜咽。
最终,所有的怒火似乎都化作了更深沉的疲惫和一种彻底的冰冷。
“他是朕的儿子。”萧选的声音重新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斩断一切情分的决绝,“更是澧朝的罪人。”
“他的命…自有国法裁断。
“你…退下吧。”
最后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一切的帝王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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