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尔维亚把剩下的面包塞进嘴里,转身大步走向船坞。
她的披风被风掀起,露出背后交叉的双剑——那是她当军团长时的佩剑,剑鞘上还留着兽人血的暗纹。下午三点涨潮。她回头喊,声音被海风扯得有些散,你带陈健来,我让你看看埃拉西亚的船是怎么漂起来的。
陈健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正在搭建的船楼后面。
这时他才注意到,船坞尽头的沙滩上,工人们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争吵。
小贺斯法和多米尼克正蹲在地上,用树枝在沙里画着什么,矮人手里的量尺偶尔敲一下木匠的脑袋,但两人的嘴角都翘着。
海风突然转了方向,带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
陈健皱起眉——那声音像极了前几天老水手说的雾墙里的安魂曲,可埃弗蒙岛的海平线上此刻只有湛蓝的天。
他摸了摸怀里的海图,背面的符文凸痕又开始发烫,和前一章结尾时一样。
远处传来阿格隆的龙吟,那截巨木被它轻轻放在沙滩上,震得地面簌簌发抖。
几个索尔巨魔立刻涌上去,用粗麻绳捆住木料,他们的号子声混着海浪声,在秋日的天空下荡开。
陈健望着船坞里那艘逐渐成型的海船,它的龙骨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像头正在苏醒的巨兽。
下午三点。他轻声说,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腰间的通讯石,该让斯尔维亚的海上传奇开始了。
船坞的另一侧,特伦正用粉笔在地面画着复杂的符文。
传送门的蓝光在他脚边流转,偶尔有木屑被吸进去,又从风息山脉的伐木场飞出来。
他抬头看了眼正在拼接的船首像——那是陈健亲自设计的,不是骷髅,而是展开双翅的龙,龙眼里嵌着从矿洞里挖出来的火水晶。
要提前准备庆功酒吗?陈健不知何时站在陈健身边,手里提着个牛皮酒囊,斯尔维亚小姐上次说,船下水时要喝掉半桶黑麦酒。
陈健接过酒囊,喝了一口。
酒液辛辣,却带着回甘。
他望着船坞里忙碌的人群,突然想起斯尔维亚刚才说的话——把里格纳的旗子插到他们老巢。
或许用不了多久,这片海域就会响起联盟海军的号角,而埃弗蒙岛中间的那片海湾,会成为所有海船的归处。
他又摸了摸怀里的海图。
符文的热度还在,但这次,他的嘴角扬起了笑。
下午三点的潮水漫过船坞的石埂时,埃弗蒙岛的沙滩上已经聚满了人。
联盟治下三十七个村落的村民扛着自家酿的麦酒,铁匠老波比带着学徒们敲着铁砧当鼓,连平日总板着脸的税吏都系上了妻子织的蓝条纹头巾——他们要见证哈蒙代尔种族联盟第一艘海船的诞生。
斯尔维亚站在船尾的指挥台上,铠甲擦得比平日更亮,剑柄的兽牙挂坠随着她的动作轻晃。
她望着陈健递来的青铜酒壶,壶身刻着联盟的双斧徽章,是陈健连夜找银匠打的。按埃拉西亚传统,新船下水要祭海。陈健高声说,声音被海风卷着撞向人群,这壶酒里有黑森林的蜂蜜、风息山脉的雪水,还有每个参与造船的人滴的血——咱们的船,是用联盟的骨血铸的!
人群爆发出欢呼。
斯尔维亚接过酒壶,仰头饮下一大口,然后将剩余的酒液泼向船首的龙形雕像。
火水晶镶嵌的龙眼在酒液中折射出赤金色的光,龙嘴大张的造型仿佛在发出无声的怒吼。这船就叫!她抽出佩剑指向海面,龙息所至,便是联盟的海疆!
缆绳被斧头砍断的瞬间,船坞的滑道发出吱呀的呻吟。号的龙骨擦过涂满鲸油的木轨,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滑向大海。
人群的欢呼变成了倒抽冷气的抽噎——足有二十丈长的船身压得沙滩下陷半尺,却在触到海水的刹那轻盈地浮起,像片被风托起的梧桐叶。
看船舷!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众人这才注意到,船身两侧原本刻着的魔法符文正泛着幽蓝的光。
多米尼克挤到最前面,胡子上沾着木屑:这是我和小贺斯法吵了七次才定下的双重加固层!
外层是巨心木自带的魔力,内层刻了矮人传承的山岩咒,海妖的牙咬上来,最多留个白印子!
小贺斯法在他后背拍了一巴掌:那也得感谢你那套魔法减重阵!
要不是在龙骨里嵌了浮石粉,这么大的船早沉到海底喂鱼了。两人又开始推搡,却没再红脖子,反倒是周围的工匠跟着笑,把他们的争吵声都淹没在海浪里。
陈健沿着码头往船边挪,指尖划过船身的每一寸。
船首的龙鳞是用海怪的背甲打磨的,每片都能折射出不同的颜色;船楼分上下两层,上层是了望台,用魔法玻璃封着,能在暴雨天看清十里外的船影;下层是武器舱,十二架投石机整整齐齐排开,石弹堆成小山,旁边还码着用油布裹着的火箭——老波比说这是他这辈子打的最漂亮的家伙。
动力系统呢?陈健抬头问斯尔维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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