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您说的把刀把子交给愿意护家的人老管家推了推眼镜,科鲁姆将军说,光是今天上午,演武场就挤了两千多报名的——有扛锄头的农夫,有背货担的脚夫,连铁橡领逃来的织工都排了半条街。
陈健望向演武场方向。
暮色中,火把连成一条火龙,映得那些粗糙的手掌、磨破的布靴都泛着热意。
他想起三天前在灰石镇遇到的老农夫,对方攥着他的衣角说:您来了后,税吏没再踹门,狼灾也少了——我家小子能扛得动长矛,就让他跟您杀大耳怪吧。
把公告多抄三百份。他指了指陈健怀里的木刻板,让奥里森的大耳怪小队连夜去周边村庄贴,尤其是铁橡领和血棘领的边界。
要贴在村口老槐树上,贴在磨坊的石墙上,贴在领主的告示旁边——字要大,让不识字的也能摸着刻痕念。
陈健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头。
他知道领主这招是要把和为他而战的念头,像种子一样埋进每个农夫心里。
而更深处的算计,是让其他领主的领地也跟着乱——当哈蒙代尔的征兵公告像蒲公英似的飘过去,那些被苛税压得直不起腰的百姓,难保不会摸着怀里的公告,把锄头往领主的粮仓砸。
事实比陈健预想的更快。
三日后的清晨,血棘领的信使跌跌撞撞冲进铁橡领的城堡。
他的锦袍被撕得破破烂烂,脸上还沾着草屑:大人!
黑岩村的农夫反了!
他们举着哈蒙代尔的公告,说陈领主给三斗麦,你们要五斗粮,现在正砸咱们的收税所!
铁橡领的罗德领主拍案而起,金质领针在胸前晃得人眼晕:那毛头小子敢挖我的墙脚?他抓起桌上的羊皮纸,正是哈蒙代尔的征兵公告,传我的命令,把贴这些鬼东西的人全吊在城门!
没用的。灰石镇的老领主艾伯特揉着发疼的太阳穴,他刚收到消息,自家领地的磨坊里也有人用木炭在墙上描公告的字,我派去镇压的卫兵说,那些农夫喊陈领主的兵能打跑大耳怪,你们的兵只会抢鸡——连我孙子的乳母都在问,能不能让她儿子去哈蒙代尔当兵。
议事厅里的空气骤然凝固。
七八个领主面面相觑,有人捏碎了酒杯,有人扯松了领结。
血棘领的女领主莉莉安突然冷笑:当初克拉克说陈健成不了气候时,你们可都举着酒杯附和。
现在他的旗子都插到尼根领边界了,你们倒慌了?
那怎么办?冻土领的胖领主拍着肚皮,他现在有七万降兵,加上新征的,怕不是要十万了!
咱们单个领最多两万兵,怎么打?
联合。一直沉默的沙玛斯领主开口了。
这位曾在王都军校当过教官的中年人,指节敲着桌上的舆图,陈健的领地像把刀,插在索罗半岛中间。
咱们要是再各自为战,迟早被他逐个吞了。他的手指划过铁橡、灰石、血棘等领地,联合所有能联合的领主,凑三十万大军——他再能打,总不能以一敌三。
三十万?罗德领主倒抽冷气,咱们所有领地加起来,撑死二十万兵!
加上雇佣军。沙玛斯从袖中抽出一卷契约,我已派人去黑沙海找猎头者,去北境联系熊皮部落。
陈健能收降兵,咱们就能买死士——只要钱给够,那些蛮子连龙都敢捅。
议事厅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莉莉安盯着沙玛斯眼底的冷光,突然想起王都流传的传言:这个男人曾在军校用三百新兵硬抗过五千兽人大军,最后活下来的士兵,个个在盾牌上刻了他的名字。
可谁来指挥?艾伯特领主皱眉,咱们各自的兵制不同,指挥系统更是乱成一团。
沙玛斯将契约推到桌子中央,烛火在他脸上投下阴影:我来。
这个答案像颗炸雷,震得银质烛台都晃了晃。
罗德领主刚要反驳,却被莉莉安按住手腕——她注意到沙玛斯的靴跟沾着新鲜的泥,那是去冻土领的必经之路上才有的红泥。
显然,这位中年人早已暗中联络过其他领主。
三天后,在血棘领的白鹿原集会。沙玛斯站起身,披风扫过满桌的酒渍,带你们的兵符、粮册,还有......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决心。
当沙玛斯的马蹄声消失在夜色中时,陈健正在演武场巡视新编成的军团。
七万降兵被拆成七个千人队,每个队前竖着黑底金狮的战旗,旗面上还绣着、、等烫金大字。
科鲁姆站在将台上,用沙哑的嗓音喊着口令:盾墙!
举!
金属撞击声中,盾牌如钢铁洪流般升起。
陈健注意到,最前排的降兵里,那个曾在队列里骂杀父仇人的老兵,此刻正用布满老茧的手,将身边新兵的盾牌边缘调整到与自己齐平。
大人。陈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攥着刚拆开的密信,铁橡领的线人说,沙玛斯领主这三天跑了七个领地。
白鹿原的集会......
陈健没有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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