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莉尔的龙鳞耳尖泛起淡粉色——这是龙族极少显露的情绪。
她刚要开口,便见皮特正朝茜茜走去。
半精灵的礼服前襟被他自己揉得皱巴巴的,手里的酒杯晃得酒液都洒了出来。
茜茜看见他,眼睛立刻亮了,像被点亮的提灯。
小姐。皮特的声音比竖琴最低的弦还轻,方才...我是说,那支《春潮》...您愿意...
茜茜的脸瞬间红到了耳尖。
她望着皮特胸前的骑士徽章——那枚旧锁片熔铸的东西,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起伏。
她想起今早父亲给她的小袋子,想起袋子里那张给茜茜买小母马的纸条,想起皮特研究仓境战报时专注的眼神。
她张开嘴,却被突然响起的竖琴声打断。
竖琴师重新调好了琴弦,这次弹的是《春潮》的完整版。
乐声像融化的春雪,漫过每一寸空气。
皮特的喉结动了动,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茜茜望着他,突然笑了——那是自母亲去世后,她第一次笑得如此灿烂。
陈健望着舞池边的两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转头看向摩莉尔,却见龙后正望着他,目光里有星光,有龙焰,还有一丝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此时,大厅的穹顶突然掠过一道黑影。
那是摩莉尔的龙宠,正衔着陈健的信筒从窗外飞过。
陈健挑眉,对陈健使了个眼色。
老管家立刻快步跟上,去取那封来自哈蒙代尔的急报——那里,永远有新的挑战在等待。
而皮特与茜茜之间的那声,终究还是被淹没在了《春潮》的旋律里。
### 第413章 索罗酒会半精灵逢春
索罗城堡的宴会厅里,水晶灯在穹顶垂下,将蜂蜜色的光晕泼洒在擦得发亮的橡木地板上。
厅中飘着烤鹿肉的焦香与迷迭香的辛甜,二十余张长桌铺着绣金桌布,堆着染成玫瑰色的糖霜蛋糕、浸在蜂蜜里的无花果,还有来自南方海域的盐渍鳕鱼——这些都是陈健命人从三日前靠港的商船上紧急调运的,为的是这场“索罗半岛新主”的首秀酒会。
乐师们在二楼回廊调试鲁特琴,琴弓擦过琴弦的轻响里,投降将领科鲁姆正攥着银杯,指节发白。
他穿了件簇新的深灰羊毛外套,是陈健让裁缝照着他旧衣尺寸改的,可肩线总显得松垮,像片被风卷起的破布。
“父亲,您该尝尝这樱桃酒。”茜茜端着银盘过来,发间那朵珍珠簪花随着动作轻颤。
十九岁的姑娘生得像被晨露浸润的月桂叶,浅金色的发尾泛着淡红,是科鲁姆与某位北境女奴的血脉。
她将酒盏放在父亲掌心时,指尖扫过他手背上的旧伤疤——那是十年前对抗兽人的剑伤,如今在烛光下泛着青白。
科鲁姆仰头饮尽,酒液顺着胡须滴落:“这酒太甜,不像战士喝的。”
“可领主说,今日只论杯盏,不论刀枪。”茜茜轻声道,目光扫过厅中往来的身影。
半精灵皮特正倚着廊柱,浅蓝的精灵耳尖从栗色发间露出来,唇角挂着惯常的笑。
他穿了件镶银线的墨绿长袍,腰间悬着陈健赐的翡翠匕首,那是前几日在黑市拍来的精灵古物。
“茜茜小姐。”
皮特的声音像春溪淌过卵石。
茜茜转身时,珍珠簪花险些滑落,她慌忙扶住,耳尖瞬间红过发尾:“皮...皮特大人。”
“叫我皮特就好。”半精灵伸出手,指节修长,指甲修得圆润,“可以请您跳支舞么?乐师说下一支是‘风信子圆舞曲’,正适合初次共舞的人。”
茜茜的目光落在他伸来的手上。
那双手没有老茧,不像战士,倒像个常年握笔的文书——可她知道,这双手曾在半月前的夜袭里,用短刀割断三个刺客的喉咙。
陈健的心腹里,从没有真正的“软骨头”。
“我...我跳得不好。”
“那正好。”皮特轻笑,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手背,“我也很久没跳过了。上一次还是在银月城的春祭,那时候我才一百二十岁,个子刚到现在的一半。”
半精灵的寿命是人类的三倍,可皮特总爱用这种带着岁月感的调调说话,像片被风翻卷的老书页。
茜茜被他拉着走向舞池时,瞥见父亲在角落攥紧了空酒杯,喉结动了动,终究没开口。
厅中渐渐安静。
鲁特琴拨出第一串音符时,维克娜正倚在雕花窗旁,银质面具遮住半张脸。
作为精灵女间谍,她的任务是观察——观察科鲁姆的手有没有摸向腰间(没有),观察皮特的舞步是否有多余的停顿(没有),观察龙后摩莉尔的鳞片有没有泛起危险的幽蓝(也没有)。
龙后坐在主位右侧,人形状态下是个穿暗金长裙的女人,发间别着枚龙鳞发饰,每动一下都折射出七彩光晕。
她正用银叉戳着盘里的烤火鸡,抬头时与维克娜目光相撞,精灵女间谍后背一凉——那双眼瞳是纯粹的琥珀色,没有眼白,像两团凝固的岩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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