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招工细节,老同学又认真起来:“现在招人,每个人要交200元培训费。要是这些学员技术水平没达标,随时能来免费进修。另外,学员一旦确定,咱们得签个合同,最后再结算费用。”
马媛听后,爽快地回应:“钱的事你尽管放心,你把账号给我,我直接从银行划给你们。合同的事,你找仲明就行,他来负责办。”
正事谈妥,两人便切换回了老同学的身份,唠起了上学时的趣事、这些年的生活变迁,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快下班的时间。仲明看了看表,提醒马媛该回厂了,两人才与老同学道别,骑着摩托车,在渐渐西斜的阳光下,返回了齿轮厂。
廷和与永明刚从农具厂返回办公室,胸口到后背便传来一阵隐隐的胀痛,起初两人都以为是劳作后的疲惫,没太在意。可没过多久,廷和额头的汗珠便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外冒,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如纸,连说话的力气都弱了几分。
恰在这时,仲明和马媛推门进来,见父亲这副模样,两人瞬间慌了神。马媛曾参加过民兵急救训练,她快步上前,摸了摸廷和的脉搏,又看了看他痛苦的神情,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冲仲明喊道:“快骑摩托车去村卫生所,找村医带硝酸甘油片来,父亲这情况不对劲!”
仲明不敢耽搁,跨上摩托车就往卫生所冲。村医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一听要带硝酸甘油片,立刻明白是心脏病急症,抓起药箱、血压计,又翻出一瓶硝酸甘油片,跟着仲明就往齿轮厂赶。
等两人赶到办公室,廷和已是满头大汗,连坐着都有些吃力。村医来不及寒暄,伸手搭脉,又迅速用血压计测量——高压250,低压160!他脸色一沉,忙从药瓶里倒出一片硝酸甘油,让马媛扶着廷和的头,将药片送进他舌下。不过两分钟,廷和紧绷的眉头渐渐舒展,呼吸也平稳了些。
“这是典型的心绞疼,再拖下去就是心肌梗塞,必须立刻送大医院!”村医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心头一紧,“你们有车吗?”
“有辆130货车!”仲明急忙答道。
“那正好!”村医当即安排,“你们跟我去卫生所拿副担架,底下铺厚被子,把病人轻轻抬上去,上面也盖严实。两人抬着担架站在车上,司机开车慢些,减少颠簸,路况好的地方再加快速度。”
话音刚落,众人立刻行动起来。仲明跟着村医去搬担架,金生快步去发动货车;仲芳转身跑回宿舍,抱着自己的行李就往车上赶;仲伟也撒腿跑回家,把自己盖的被子抱了过来。几人默契地没告诉母亲,生怕她担心受怕。
待一切准备妥当,仲明又找到姐夫振东,拜托他给母亲送些饭,在家好好陪着,等他们回来再说明情况。另一边,马媛也匆匆回到会计室,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万元现金,塞进随身的包里——这是给廷和治病的应急钱。
很快,担架铺好,廷和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仲明、仲伟和永明三人轮换抬着担架,货车缓缓驶出齿轮厂,朝着县城的县立医院疾驰而去。
到了县立医院,众人立即将廷和抬到急诊室。接诊大夫简单做了检查,立即吩咐推到抢救室,到了抢救室,马上打了一针强心针,输上氧气,挂上疏通血管的吊瓶。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上方的红灯息灭了,门终于“吱呀”一声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摘下口罩,目光扫过等候的人群,沉声问道:“谁是家属?”
仲明几乎是立刻往前跨了一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是。”
大夫松了口气似的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些:
“幸亏你们送来得及时,还给他含了硝酸甘油片,这步走对了。”他顿了顿,眼神严肃起来,“再晚一点,要是发展成心肌梗塞,抢救难度就太大了。现在病情算平稳,但还没完全脱离危险,今晚是关键,能渡过去,问题就不大。”
众人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大夫又补充道:“今晚最多留两个人陪护,其他人先回去吧。明天一早记得去住院处办手续,有单位的交张支票,没单位的先交500元押金。”
话音刚落,几人便围到一旁低声商量。马媛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又望向仲明,率先开口:“我和永明今晚在这儿守着,你们都回去。厂里的生产不能停,明天还有一堆事要处理。”
她顿了顿,又说:“明天上午仲明你先开调度会,忙完了就来医院。要是病人还在急诊室,你就替永明在附近找个旅馆歇会儿;下午换我回去睡一下午,咱们轮着来。要是顺利进了病房,到时候再商量后续的陪护安排。”
仲明点点头,看着马媛和永明坚定的眼神,心里涌起一股暖意。抢救室的红灯又亮了,夜色渐深,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稀疏,只留下两个身影,守在病房门外,静静等待着黎明。
走廊里的白炽灯泛着冷光,马媛坐在冰凉的长椅上。父亲躺在抢救室里的模样在眼前挥之不去,她越想越气,胸口像堵着团烧得正旺的棉絮——父亲的病,分明是仲昆那个浑小子活生生气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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