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天晚上，姜明远难得没有值班。姜时愿推开家门时，浓郁的饭菜香立刻扑面而来，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温暖的香气里。她看见父亲正端着最后一道可乐鸡翅从厨房走出来，围裙上还沾着几点酱汁。
“岁岁回来了，”姜明远将盘子放在餐桌正中央，热气在灯光下氤氲成温暖的雾，“洗个手就可以吃饭了。”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愉悦，眼角挤出几道细纹。
林文茵从阳台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浇花的水壶：“今天你爸爸做了很多你喜欢的菜哦。”她朝女儿眨眨眼，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顺手接过姜时愿肩上的琴盒。
饭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金黄酥脆的炸虾球、翠绿的清炒时蔬、冒着热气的玉米排骨汤，还有那盘泛着诱人酱色的可乐鸡翅——姜时愿从小的最爱。姜时愿放下琴盒，洗过手后在惯常的位置坐下。
“今天学校怎么样？”姜明远给女儿盛了满满一碗饭，米粒堆成小山。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仿佛总觉得女儿吃得不够多。
姜时愿夹了一个鸡翅放到碗里，鸡翅裹着琥珀色的酱汁，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挺好的。”她顿了顿，“明天能改一下和韦伯教授的练琴时间吗？我要和小满出门买东西。”
林文茵和丈夫交换了一个眼神，她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女儿碗里，排骨炖得酥烂，轻轻一碰就骨肉分离：“买什么这么着急？”她的语气轻柔，像是随口一问。
“生日礼物。”姜时愿咬了一口鸡翅，酸甜的酱汁在舌尖化开。她没注意到父亲突然绷紧的下颌线，“朋友过生日。”
姜明远挑了挑眉：“男生？”他假装对那盘青菜突然产生了浓厚兴趣，却把菜叶戳得七零八落。
“嗯。”姜时愿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抬起头。看着父亲强作镇定的样子，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几个同学一起合买的，包括小满。”
她又夹了一筷子青菜，故意把话说得轻描淡写，“周杰伦的专辑，限量版。”
“需要妈妈多给一些现金吗？”林文茵看着女儿笑着说，“既然是限量版，应该不便宜吧？”
姜时愿摇摇头，耳边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不用，我的零花钱够用。”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是我们五个人平摊的。”
姜明远状似随意地问：“生日派对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办？需要我去接你吗？”
“爸！”姜时愿哭笑不得，“我都高中生了……”
“高中生怎么了？”父亲理直气壮地挺直腰板，“现在外面多危险，尤其是……”
“尤其是漂亮女儿更要小心。”林文茵接过话头，笑着给丈夫夹了块排骨，“不过这次就算了吧，让孩子们好好玩。”
姜时愿感激地看了母亲一眼，悄悄松了口气。她低头继续吃饭，却没注意到父母交换的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姜明远微微挑眉，林文茵则抿唇轻笑，两人默契得仿佛完成了一次无声的战术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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