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楼303宿舍，果嘉那个宿舍还隐隐约约亮着灯。窗帘上映出她来回走动的剪影，偶尔停下翻动书本，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周煜恒站在楼下的阴影里，看着那抹熟悉的轮廓，喉结上下滚动——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竟将她的作息习惯记得这般清楚。
"这么晚了，站在宿舍楼下像什么样子？"清冷的总教官突然从身后传来。总教官抱着文件夹缓步走近，镜片后的目光扫过他紧绷的侧脸，"听说你和陈晓悦聊完了？"
周煜恒浑身一僵，攥紧的拳头在裤缝处留下褶皱。总教官却只是将他从口袋掏出来的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往办公楼走去："你们是该好好谈一谈，不要让两个女孩子因为你而闹掰，明天有重要任务，别带着心事训练。"总教官说完顿了一下，好似在想什么，不过很快就回过神了，转身走了。
脚步声渐远，他低头看见手中的胳膊，心脏猛地沉了下去。
周煜恒盯着掌心被汗水洇湿的笔帽，金属雕花硌得生疼。总教官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水泥路上渐远，却在他耳中震出回响。远处宿舍的灯光星星点点熄灭。
总教官走到办公楼台阶时，皮鞋跟在花岗岩上磕出清脆声响。夜风掀起他军装上褪色的勋章，记忆突然漫过二十年光阴——那年他也是这样攥着钢笔，在军校操场的白杨树下徘徊，最终却看着小晴红着眼圈将钢笔塞进他口袋。此刻月光如旧，树影婆娑间，恍惚又见当年女孩决绝转身的背影。
"报告！"周煜恒不知何时已站在果嘉门前，指节叩在门板上的声音带着异样的急促。屋内翻书声戛然而止，片刻后，门缓缓打开。果嘉穿着淡蓝睡裙，发梢还沾着沐浴后的水汽，手里握着半块没吃完的苹果："这么晚了？是晓悦......"
"和她没关系。"周煜恒脱口而出，喉结不安地滚动。他突然将钢笔抵在她掌心，金属笔身还带着体温，"果嘉，我......"
“小嘉要开会啦” 门外的人说着。
“抱歉，等我回来聊”果嘉披了个外套就出去了。
周煜恒望着她匆忙披外套的背影，突然想起总教官的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有些话，终究还是晚了。
楼道里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总教官站在走廊尽头，看着两个奔向集合点的身影逐渐重合又分开。他摸出贴身口袋里泛黄的钢笔，笔帽刻着的"赠言"二字早已模糊不清。远处训练场腾起硝烟，他将钢笔贴在心口，对着二十年前错过的月光，无声说了句生日快乐。
楼上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窗户轻响。周煜恒抬头，只来得及捕捉到一抹白色睡衣的衣角。他鬼使神差地朝着宿舍楼门迈出一步，又在感应灯亮起的瞬间顿住——此刻冲上去，要以什么身份说些什么？说他终于看清自己的心意，还是说即将到来的任务或许会让一切成为永远的遗憾？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横亘在去往办公楼和宿舍楼的分岔路上。周煜恒弯腰捡起脚边的枯叶，在指尖碾成碎屑。夜风卷起细小的枯叶末，混着远处传来的更夫梆子声，消散在沉沉夜色里。而他知道，有些话，或许永远都要比熄灯铃响得更晚一些。
小彩蛋：接26号发的
果嘉脸颊绯红，轻轻捶了下张云雷的肩膀：“都怪你……太贪心。”她垂眸整理被弄乱的发丝，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发烫的耳垂。
张云雷喉头滚动，将人重新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个周教官，到底怎么回事？”温热的气息扫过她后颈，惹得果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就……就是普通认识，。”果嘉扭捏着揪他衬衫下摆，“夏令营训练时他帮我纠正过动作，安迪瞎传的。”她抬起头，睫毛扑闪着：“我心里只有哥哥，不信你问我心跳。”说着，抓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
张云雷感受着掌心下急促的跳动，紧绷的神经却未完全放松。他忽然想起上次在商场，果嘉被陌生男人问路时，自己也是这般没来由的焦躁。“以后离他远点。”他收紧手臂，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要是再让我发现……”
“发现怎么样？”果嘉仰起脸，眼尾含着笑意，指尖顺着他喉结缓缓下滑，“哥哥要惩罚我吗？”她故意贴近，唇几乎要擦过他嘴角：“上次你说，不听话的小乖要……”
“嘶——”张云雷猛地翻身将人压在沙发上，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欲火。窗外暮色渐浓，余晖透过纱帘洒在纠缠的身影上，将暧昧的气息一寸寸拉长。就在这时，玄关处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角儿！我忘带……”杨九郎的声音戛然而止。果嘉瞬间僵住，脸颊瞬间烧到耳根，而张云雷只是偏头冷冷瞥了眼门口，手臂依旧牢牢圈住怀里的人：“出去。”
“对……对不起！”杨九郎手忙脚乱地退出去，关门时还听见张云雷不耐烦的嘀咕：“下次进门先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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