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旭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重重撞上储物柜，藏在身后的手又渗出鲜血，在金属柜门上晕开暗红的痕迹。
果嘉强撑着起身，却被周煜恒按回原地。他扯下腰带简易包扎她的伤口，动作难得发狠：“不要命了？”指尖擦过她冰凉的耳垂时，听见她用气声说：“别让……别让营长知道打架的事。”
小晴蹲下来检查郭汾阳的伤口，突然冷笑一声：“两个学员打架，连带老师受伤，这事儿瞒不住。”她掏出对讲机的瞬间，陈晓旭猛地冲过来，扑通跪在果嘉面前：“是我不对！别扣郭汾阳的分，别让我爸知道……”少年哽咽着攥住果嘉的衣角，藏在身后的手终于暴露——指关节血肉模糊，还嵌着从地上捡的玻璃片。
可终究纸包不住火，303宿舍那么大的动静，总教官和营长过来了。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总教官的军靴踏地声混着营长皮鞋的声响，像催命符般由远及近。
"都围着干什么？"总教官洪亮的声音震得门框发颤。人群自动分开，他一眼扫过满地狼藉、郭汾阳头上的血迹，低着头的陈晓旭，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营长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在果嘉染血的手和陈晓旭血肉模糊的手上打转，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
"报告！"小晴利落地起身敬礼，"303宿舍学员斗殴，致使老师和学员受伤。"她话音未落。
陈晓旭扑向果嘉拽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滚烫的泪水混着血渍蹭在她腕间："是我先动手的！郭汾阳是为了保护老师！"
郭汾阳踉跄着要站起来，却被周煜恒按住肩膀。他急得眼眶通红："教官，是我没忍住先推的他！陈晓旭......心情不好，今天又听见有人说老师坏话......"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在总教官冰冷的注视下几近呜咽。
果嘉感觉后脑勺的伤口突突作痛，却强撑着扯出个笑："是意外，地面太滑了。"她转头看向陈晓旭，用还能动的手轻轻擦去少年脸上的泪痕，"我们说好要一起完成夏令营的，对吗？"
营长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令人发寒的平静："受伤的先去医务室。至于打架的事......"他顿了顿，镜片闪过一道冷光，"按规矩，涉事学员立刻退营。"陈晓旭的身体剧烈颤抖，攥着果嘉衣角的手突然松开，而郭汾阳已经声嘶力竭地喊出声："不要！"
“潘总教，我们先让他们去处理伤口，后续再说”果嘉用乞求的眼神看他。
潘总教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扫过果嘉苍白的脸和染血的绷带，终于挥了挥手：“小晴，带他们去医务室。”他转向营长，压低声音道：“这事儿你来处理。”转身就走了。
周煜恒背起郭汾阳时，少年还在挣扎：“教官！陈晓旭不是故意的……”话音被走廊穿堂风卷走。陈晓旭垂着头跟在后面，指关节的血在瓷砖上拖出暗红的印记。
医务室里，酒精棉球擦过伤口的刺痛让陈晓旭瑟缩了一下。果嘉倚在门框上看着医生处理郭汾阳的伤口，后脑的阵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老师，你也坐下处理伤口吧。”小晴皱着眉扶住她摇晃的身体。
“我没事。”果嘉强撑着走到陈晓旭身边，轻轻按住他想要缩回去的手，“疼吗？”少年别过头去，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老师为什么要帮我？我都……”
“因为你是我的学生。”果嘉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替他擦去脸颊上的血污，“那天晚上你偷偷把感冒药放在我桌上，以为我不知道？”陈晓旭猛地抬头，撞上她温柔的目光，突然崩溃地扑进她怀里，肩膀剧烈颤抖。
门外传来脚步声，营长抱着文件夹站在门口，神色比刚才缓和了些：“果嘉，你来一下。”他看了眼还在啜泣的陈晓旭，“这孩子的父亲刚打来电话，说……”
果嘉跟着总教走到走廊尽头，月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按规矩确实该退营，但……”营长摘下帽子，揉了揉眉心，“总教官说可以给个机会，但他们得写检讨，在全体营员面前公开道歉。”
“真的吗？！”果嘉眼睛亮了起来，后脑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
“不过，”营长突然严肃起来，“你下次不许再这么拼命。”他从口袋里掏出袋冰袋递给她，“去敷敷伤口，命是革命的本钱，健健康康的，才能更好的带学生。”
果嘉笑着接过冰袋，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营长的嘀咕：“现在的年轻人啊……”
她走回到医务室，推开门的瞬间，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隐隐约约看见郭汾阳正把剥好的糖果递给陈晓旭，两个少年的耳朵都红通通的。
果嘉和郭汾阳被送去医院检查了。
小彩蛋：
这段时间以来，果嘉的手机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不断地收到各种信息的骚扰。这些信息五花八门，说她不要脸，缠着他家二爷等等，有骚扰电话的，还有一些血腥的恐怖的照片。果嘉不胜其烦，但她并没有过多地去理会这些信息，只是随手将它们删除掉，但也被私生粉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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