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没有理会他,声音清越,如同金玉交击,响彻大堂,更透过敞开的门窗,传向外面围观的民众:
“自即日起,晋国一切讼案审理,其开审日期之择定,废除一切星占卜筮、吉凶宜忌之虚妄!”
“唯依此《讼期星历表》——以太阳行天之正轨黄经为准绳!”
“凡新案立契登记,或旧案重启,其首次正式开审日(T_start),由司寇府当值法吏,于此表上,依立案当日太阳所处黄经度数(λ_now),按以下法则确定:”
胥渠手持朱笔,在图表旁一块准备好的木板上,清晰写下:
1.基准日:取立案日之后,第一个太阳黄经度数为15°倍数(0°、15°、30°…345°)之日期,为当然开审基准日(T_base)。此日,天行有常,无吉无凶,乃自然之理!
2.案复杂度系数(C):依据案情,核定其复杂程度:
C=证据项数×0.5+关键证人数×2+卷宗尺数×0.1+(涉及律条数3?5:0)
例:本案证据5项、关键证人2人、卷宗3尺、涉及律条2条,则C=5*0.5+2*2+3*0.1+0=2.5+4+0.3=6.8
3.允许准备天数(D_prep)=C(向上取整)!即:复杂度6.8,允许准备7天。
4.最终开审日T_start=T_base+D_prep天!
5.此日期,由司寇府以火漆封印之《星历开庭令》送达讼辩双方,不得异议!
周鸣的话语,如同惊雷炸响!以太阳黄经定日期?摒弃所有吉凶?允许准备天数由案卷复杂度公式算出?这简直是颠覆了千年司法传统!郭偃脸色煞白,他赖以生存的“星象拖延术”,被这冰冷的太阳黄经和数学公式,瞬间釜底抽薪!
“那…那若有人就是需要更多时日准备呢?或遇天灾人祸呢?”郭偃不甘心地挣扎,试图寻找新漏洞。
周鸣的目光陡然转冷,如同冰封的剑锋:
“问得好!故,增‘超期罚铜’之则!”
“凡接《星历开庭令》后,无不可抗力之由(需司寇府勘验认可),而未能按时到庭应讼者,无论原告被告,皆视为‘恶意拖延’!”
“其每日罚铜额(F_penalty),依下式核算:”
F_penalty=Delay_days×(0.1×V_case)
Delay_days:延迟天数。
V_case:涉案金额估值!由司寇府依据诉状、证据,在立案时即行核定并载入卷宗!若为田土、房产等,按市价折算;若为人身伤害等,按《赎刑累进则》基础值或《货殖评等法》中相关标准折算!
“罚铜由司寇府强制执行,一半入库,一半…补偿因拖延受损之对方!”
“涉案金额的…一成?!每日?!”郭偃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变了调!这意味着,拖延的代价,将是真金白银的、与日俱增的恐怖出血!
周鸣不再看他,目光转向堂下那目瞪口呆的老农,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胥渠!核此田渠案复杂度!查今日太阳黄经!定开审基准日!算允许准备天数!发《星历开庭令》!”
“是!”胥渠精神大振,立刻行动。
唤来书吏,当场清点证据、证人、卷宗…
对照《星历表》及司天监每日报送的太阳位置简报(今日黄经约48°)。
计算:48°之后第一个15°倍数是60°,查表对应日期为七日之后(T_base)。
核定复杂度:C=4(证据)*0.5+1(关键证人)*2+2(卷宗尺)*0.1+0=2+2+0.2=4.2→向上取整5天!
最终开审日T_start=T_base(7日后)+5天=十二日之后!
核定涉案金额:被占良田十亩,市价约2000斤铜;伤人药费、误工费,折300斤铜;总计V_case=2300斤铜!当场录入卷宗!
胥渠笔走龙蛇,将开审日期、依据、复杂度计算、涉案金额、以及超期日罚铜=延迟日×230斤铜的恐怖公式,清晰无误地写入一份特制的、盖有司寇府大印和刑鼎纹章火漆的帛书——《星历开庭令》!
“象氏!田大!”胥渠将两份《开庭令》分别拍在象氏管家和跪在地上的老农田大手中,“十二日之后,辰时三刻,此堂开审!准时到庭!若有延误…”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象氏管家和旁边如丧考妣的郭偃,“超期一日,罚铜二百三十斤!此罚金,一半归国库,一半…归田大!”
田大颤抖着接过那轻飘飘却又重逾千钧的帛书,看着上面清晰的日期和那行“罚铜补偿”的字样,浑浊的老眼中,绝望的冰层瞬间龟裂,涌出滚烫的泪水!两年!纠缠两年如同噩梦般的拖延,被这一纸“星历令”砸得粉碎!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公道”到来的确切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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