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把最后一笼葱花饼端出锅时,指腹被烫得发红。她没顾上吹,先抓过账本,笔尖在“今日营收”那栏飞快画了个勾。
“媳妇,歇会儿吧。”武大郎蹲在灶台边,手里攥着块粗布,想帮她擦汗又不敢碰,只能把布往她手边递,“俺去劈柴,你坐着数钱。”
潘金莲头也没抬,算盘打得噼啪响:“数完这页就去。对了,今早王二婶多要的那五个卷饼,钱还没给,记上没?”
“记、记了。”武大郎慌忙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纸团,展开来是他歪歪扭扭的字:“王二婶,欠五饼钱,十文。”末尾还画了个小圆圈,像他自己缩着脖子的模样。
潘金莲忍不住笑,把纸团夹进账本:“下次让她先给钱再拿饼,咱这小本生意,经不起赊账。”
正说着,门外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是张屠户家的小子,手里举着串铜钱,脸红彤彤地喊:“潘嫂子,俺爹让买十个肉夹馍!要多加辣!”
潘金莲手脚麻利地往饼里塞肉,辣油溅在手背上也不躲。武大郎看得急,抓起旁边的布就往她手上擦,力道重得像在搓面团。“你慢点,烫着咋办?”他嗓门比平时大了些,耳根却红了。
“知道啦。”潘金莲拍开他的手,把装好的肉夹馍递过去,接过铜钱时故意在他手背上拍了下,“去把那筐空笼屉刷了,不然中午没得用。”
武大郎“哎”了一声,转身时差点被门槛绊倒,惹得张屠户家的小子直笑。潘金莲瞪了那小子一眼:“笑啥?你爹年轻时比他还笨。”
小子吐了吐舌头跑了,潘金莲看着武大郎蹲在井边刷笼屉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日子像刚出炉的肉夹馍,烫得人指尖发麻,却暖得人心头发涨。
午后清闲时,潘金莲翻出武松的信,信纸边缘都快磨破了。“武松说他那案子有转机了,就差最后打点官差的银子。”她指着信上的字给武大郎看,“咱再攒两个月,应该就够了。”
武大郎的手指在“官差”两个字上摩挲半天,忽然抬头:“俺今晚去码头扛活吧?听说夜里扛货给的钱多。”
潘金莲立刻把信合上:“不行!你忘了上次扛货闪了腰?咱慢慢攒,不差这两个月。”她起身从柜子里翻出个布包,里面是她偷偷攒的碎银,“你看,我把做卷饼多赚的钱都攒着呢,加上这个,够了。”
武大郎看着那包银子,忽然红了眼眶:“媳妇,俺是不是特没用?让你跟着俺受苦……”
“胡说啥。”潘金莲把银子塞回他手里,故意板起脸,“你做的饼比别人的香,这就是本事。再说了,我现在做卷饼的手艺,不是你教我的?”
其实她没说,最初学揉面时,她总把面团揉得像块石头,是武大郎耐着性子,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地教,掌心的厚茧蹭得她手腕发痒。
傍晚收摊时,潘金莲正把铜板往钱袋里装,忽然发现少了三十文。她翻遍了钱箱,又把账本从头核了一遍,额头渐渐冒了汗。“奇怪,明明该有三百二十文,咋数来数去只有二百九?”
武大郎也急了,蹲在地上捡漏下来的铜板,连砖缝里的碎末都抠出来看:“是不是掉路上了?俺去找找!”
“别去了。”潘金莲按住他,忽然想起下午有个穿绸缎的公子买饼时,趁她转身拿油纸,手在钱箱上搭了一下。她当时只当是无意,现在想来……“是西门庆的人。”
武大郎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他又来捣乱!俺去找他理论!”
“站住!”潘金莲把他拽回来,从账本上撕下一页纸,飞快地写着什么,“跟他理论没用,咱得想别的法子。”
第二天一早,潘金莲没出摊,反而带着账本去了县衙。主簿见是她,皱着眉想赶人:“潘金莲?你来干啥?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主簿大人,民妇要告西门庆的管家偷钱。”潘金莲把账本摊开,指着其中一页,“昨天下午未时,他假装买饼,偷了我三十文钱,这是当时的营收记录,还有街坊能作证。”
主簿看着账本上清秀的字迹,又看看她手里攥着的、沾着面粉的铜板,忽然叹了口气:“就三十文?值得你跑一趟?”
“一文钱也是辛苦挣来的。”潘金莲挺直脊背,“他偷的不光是钱,是想让俺们夫妻俩活不下去。”
正说着,西门庆的管家带着两个恶奴闯了进来,指着潘金莲骂:“你个贱人!敢诬告我家老爷?看我不砸了你的摊子!”
潘金莲没躲,反而把账本举得更高:“你敢动我一下,我就把你家老爷这些年强买强卖、偷税漏税的证据,全交给巡抚大人!”
管家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平时看着温顺的妇人,手里竟然有这种东西。
主簿也吃了一惊:“你有证据?”
潘金莲从怀里掏出个小册子,里面记着西门庆的铺子每月该缴的税和实际缴的税,一笔一笔,清清楚楚。“这些都是我卖饼时听商户们说的,民妇不敢妄言,大人可以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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