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的光芒在尘封石室中静静流转,映着老者苍老而凝重的面容。他的声音不高,却仿佛带着穿透时空的力量,每一个字都敲击在魏无羡与蓝忘机的心头。
“……此非天灾,实乃‘异祸’。”光幕中的老者虚影缓缓讲述,语调沉抑,“约三百七十年前,天象骤乱,极北之域有‘隙’现世。非是寻常空间裂缝,其质混沌,其形不定,彼界驳杂秽气与诡异造物时有泄露,然皆不足为惧,历代守御可弭平。”
“直至那日,”老者眼神骤然锐利,光幕影像随之变幻,显出一片冰原之上,悬浮着一个极其微小、却不断扭曲变幻、边缘闪烁着不详深红微光的“点”,“有‘识’自‘隙’中渗出。无形无质,非魂非魄,其存在本身,便与此界法则相悖。它不侵肉身,不夺灵力,专蚀神念,篡认知,如最阴毒之寄生藤蔓,悄无声息,扎根魂魄。”
影像再变,显出数位服饰各异、显然来自不同家族的修士,他们或癫狂自残,或神情空洞如傀儡,或口中喃喃着完全无法理解的怪异音节,周身隐隐有深红暗芒流转。
“初时,只道是罕见心魔或域外邪祟,各世家联手镇之,然寻常驱邪固魂之术,对其收效甚微,反遭其力侵蚀、模仿,变得更为诡谲难防。被其侵蚀者,轻则记忆紊乱、性情大变,重则神魂被污,沦为只知执行其诡异指令的行尸走肉,甚至……成为其侵入他人魂魄的桥梁。”
魏无羡听到这里,心头狂震。这不正是系统对他的所作所为?侵蚀神念,篡改认知(发布任务),以“奖励”为诱饵(复活江厌离),试图将他变成执行指令的工具,甚至还想通过他去侵蚀蓝湛!
蓝忘机亦是面色冰寒,握着避尘剑鞘的手指微微收紧。
光幕中,老者脸上浮现深切的痛色与疲惫:“吾蓝氏时任家主,亦吾兄长,道号青蘅,天纵之资,心系苍生,执意深入极北,探其根源。临行前,他将一副偶然所得、疑似与那‘异识’同源的残破金属造物交予我研究,嘱我务必寻出克制之法。”
影像中出现一块扭曲的、布满奇异纹路的暗色金属残片,正是石室左侧墙边堆放的那种。
“兄长一去不返,只传回最后一道神念,言那‘隙’非自然生成,其背后似有‘彼界’某种冰冷秩序在操纵,‘异识’或为其探查此界的‘触须’之一。他拼尽最后力量,以自身神魂为引,结合上古残缺阵图,于‘隙’外布下一道临时封禁,阻其大规模渗透,然自身……神魂俱损,陷入永恒沉眠,封禁亦只能维持百年。”
青蘅君!蓝忘机浑身一震,眼中掠过难以置信的惊痛。他幼时便知父亲常年闭关,母亲早逝,只道是修炼出了岔子或旧伤难愈,从未想过真相竟是如此惨烈!父亲竟是……为了抵御这“异祸”,牺牲至此!
魏无羡也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蓝忘机,只见他下颌绷紧,唇线抿成冷硬的直线,显然内心震动至极,却强行克制着。
老者(蓝忘机的叔祖?)继续道:“吾得兄长遗讯,悲痛之余,更知责任重大。那‘异识’狡诈无比,虽被兄长封禁阻了大部,恐已有零星‘触须’或‘种子’借此前的渗透,潜藏于当时受侵蚀者体内或流散天地之间,伺机而动。吾遂倾尽蓝氏之力,联合当时尚能信任的几位知交道友,暗中追查、清剿。然此物难以彻底灭杀,纵是将其附着的宿主魂魄击散,其核心一点‘异质’亦可能遁走,或沉寂,或另寻宿主。”
“为防其遗祸,也为寻求根除之法,吾借研究兄长所留残片,结合蓝氏秘传阵法与对‘异识’特性的不断剖析,于云深不知处最隐蔽之处,建此‘芥子隙’石室。‘芥子隙’者,非是开辟空间,而是以此地特殊地脉为基,布下重重阵法,构建一处能最大限度隔绝外界、压制‘异质’活性、并可供深入研究之所。地上石亭‘涤尘’阵,既是门户禁制,亦是显化镇压之枢。”
“经年累月,殚精竭虑,吾与几位道友于此间,剖析‘异识’残片,记录其特性,推演克制阵图。终有所得,发现此‘异识’虽无形无质,却似乎遵循着某种极其严密、冰冷的底层规则,其力量核心,乃是一种迥异于此界灵力、更为基础却也更为僵化的‘异力’。其侵入魂魄,亦非随意夺舍,而是寻找宿主意识中的‘薄弱点’或‘强烈执念’,以此为锚,构筑链接,逐步侵蚀篡改。其最终目的,似乎并非单纯毁灭,而是……‘采集信息’,‘扭曲认知’,乃至‘转化规则’,使此界某些层面,逐渐向‘彼界’靠拢,为其日后可能的大规模介入铺路。”
“采集信息?扭曲规则?”魏无羡喃喃,想起系统那些记录他行为、发布扭曲任务(比如毁掉避尘)的举动,以及那冰冷机械、试图量化一切的做派,只觉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起。
“然此物背后牵扯过大,其‘彼界’之存在远超想象,透露过多恐引恐慌,亦可能被那‘异识’或其背后的存在察觉。故吾等只将最关键之发现与推演出的几种镇压、困缚、乃至理论上可能‘逆向溯源’或‘暂时剥离’的阵图雏形,封存于此玉简及部分手札中,对外则统一口径,称兄长乃闭关时走火入魔,其余被‘异识’侵蚀者亦以各种理由处置、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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