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盯着那东西，突然发现它表面的纹路在变化——从机械刻痕，逐渐演变成类似血管的分支结构。
“它……在适应他。”她喃喃道。
大壮低声道：“风哥还活着吗？”
话音未落，林风的嘴唇动了动。
声音极轻，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还……是人。”
下一瞬，他的左手猛然抬起，一把抓住自己右腕，用力往回拽。
肌肉撕裂般的痛感让他额头暴起青筋。他知道，如果再不主动脱离，协议会继续吞噬他的意识，直到他成为系统的延伸。
可就在他即将抽出手的瞬间——
那块介质突然射出一道蓝线，直冲他眉心。
林风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后仰去。
苏然冲上去扶住他肩膀，感受到一阵剧烈的能量震荡。她的生命灵丝刚接触林风皮肤，就被弹断三根。
大壮一把将两人拉远，战锤插进地面稳住身形。
箱体的光芒渐渐收敛，重新闭合缝隙。那块介质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林风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右手掌心留下一个菱形烙印，边缘泛着淡淡的蓝光。
他抬头看向箱体，声音沙哑：“你拿走了什么？”
没有回答。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串字符缓缓消散：【下次见面，你会问更重要的问题。】
苏然扶着他手臂，感觉到体温正在恢复。她低声问：“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林风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记得我选择了什么，但不记得它给了我什么。”
大壮盯着箱体，皱眉：“它是不是……把你的一部分带走了？”
林风没说话。
他只是低头看着掌心的烙印，那里传来一种奇异的共鸣感，仿佛体内多了个隐形的锚点。
他知道，协议还没结束。
只是换了个形式继续。
远处通道依旧昏暗，混沌粒子的浓度没有下降，反而在箱体周围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低频震荡区。
林风慢慢站起身，右腿还在发抖。
苏然想扶，被他抬手挡住。
他走到箱体前，伸手触摸那冰冷的表面。
这一次，没有任何反应。
但他知道，它在等下一次验证。
大壮走过来，拍了下他肩膀：“接下来怎么办？”
林风望着那道闭合的缝隙，声音很轻：
“等它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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