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靠在倒塌的水泥管上，右手搭在膝盖，呼吸均匀。秩序绑带还在微微发烫，像是刚跑完三千米的体温计。
他吐出一口浊气，系统提示在脑海闪过：【微量灵气吸收中，本源修为+0.05%】
身体里的震荡感终于压下去了。刚才那一波压缩加爆发，差点把经脉烧穿。好在他早年写小说时练出来的“断更式闭关法”还在——越危险，呼吸越慢。
苏然从通风口钻出来，战术平板贴在胸口，脸色有点白。“你真敢一个人引他们绕圈？”
“我不去，谁给你时间藏芯片？”林风站起身，拍了拍冲锋衣上的灰，“再说了，我这不是毫发无伤？”
“你少来。”苏然翻了个白眼，“你那笔还插在碎石堆里，要不是我顺手捡回来，现在黑帮已经拿着你的‘签名’去拍卖了。”
她把笔递过去。林风接住，拧开笔帽看了眼墨囊——还剩三分之一。这玩意儿能实体化指令，但墨水一空，就真成普通圆珠笔了。
“值了。”他说，“一条命换半管墨，血赚。”
“别贫了。”苏然压低声音，“D-7隔离区外围有动静，三队巡逻的改装车，轮毂带刀片，车顶装着信号干扰器。”
“黑市规矩。”林风眯眼，“怕人抢货，也怕人监听。”
两人贴着墙根往前挪，穿过一堆报废的机械傀儡残骸。前方是个塌了一半的地下车库入口，锈铁门上挂着块歪斜的牌子：**夜枭交易点·非预约勿入**
门缝里透出红光。
“到了。”林风停下，“按计划，你是数据掮客，我是炼器师。混沌结晶只露一角，别让他们看清纯度。”
“我知道。”苏然调整眼镜，“顺便提醒你，我伪造的竞价记录只能撑二十分钟。星尘商盟那边不会真的回应，毕竟我没权限接入他们的主网。”
“够了。”林风咧嘴，“只要他们信五分钟就行。”
他咳嗽两声，笔尖轻轻点地。一道极细的秩序涟漪渗入地下电路，监控探头闪了一下，画面延迟0.6秒。
就是这一瞬，门开了。
一个戴金属面罩的男人站在门口，肩膀宽得像堵墙。他扫了两人一眼，伸手：“令牌。”
林风没动。苏然掏出一块刻着乱码的芯片，递过去。
面罩男插入检测仪，嘀了一声。他抬头：“交易品类？”
“情报换物资。”苏然说，“高纯度混沌结晶，92%以上，附带活性能量场。”
“哦？”里面传来懒洋洋的声音，“比市面上高出七个点啊。你们怎么不直接卖给星尘商盟？听说他们挂了五百万信用点的收购令。”
林风笑了。来了。
他从怀里摸出那块灰紫色的结晶，只露出指甲盖大小的一角。表面流动着微弱的紫光，像是活物在呼吸。
屋里安静了一秒。
“进来吧。”那个声音说，“让我……仔细看看。”
两人走进去。屋内是废弃的变电站改造的，墙上挂满显示屏，中央摆着一张电磁桌。五个黑帮成员分散站立，三人持枪，一人耳后有植入体闪烁蓝光，最后一人坐在主位，披着暗红色大衣，手里把玩一把折叠刀。
“坐。”红衣人说，“我叫老K，夜枭的老大。你们的东西，我很感兴趣。”
林风坐下，把结晶放在桌上，用手指盖住大半。“我们只想知道下一块创世碎片的位置。其他不关心。”
老K拿起放大镜看了看，吹了声口哨：“成色不错。可惜……最近行情不好。”
“十分钟前，星尘商盟刚更新报价。”苏然冷笑，“纯度90以上的，七百信用点每克。这块至少三十克。”
“可那是星尘。”老K合上放大镜，“他们有钱，但我们有命。你们知道为什么这地方叫‘夜枭’吗？”
没人回答。
“因为白天来的，都死了。”他笑了笑，“所以规矩很简单——东西留下，情报我给。或者……你们活着走出去，但两手空空。”
林风叹了口气：“你这是强买强卖。”
“这叫市场调节。”老K打了个响指。
两侧墙壁滑开，六支狙击枪瞄准了他们。
“我给你们三秒考虑。”老K说，“三、二——”
林风突然笑了。
“笑什么？”老K皱眉。
“笑你耳朵后面那玩意儿。”林风指了指，“跳频频率是3.7G，和执行者零号残片里的协议一致。有人在远程指挥你，对吧？”
老K脸色一变。
“不只是你。”林风看向拿枪的几人，“你们的武器系统都联网了，过载阈值统一设在80%，说明是批量改装。但你们不知道，这种改装有个bug——”
他笔尖猛地划地。
“——遇到特定频率的秩序扰频波，会自动触发安全警报。”
嗡！
所有枪械的指示灯瞬间变红，警报声炸响。
“武器过载！武器过载！”机械音重复。
混乱中，苏然迅速将一枚伪造芯片塞进电磁桌接口，同时把真实芯片弹射进头顶通风口的磁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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