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这帮龟孙子是真舍得下血本啊,”赵莽极力压低他那天生的大嗓门,看着那两台结构精良、显然造价不菲的钻机,眼中居然流露出一丝不合时宜的羡慕和技痒,“看那钻头的乌光,还有那撞锤的材质,看着就是他娘的好家伙什!比俺当年在边军最顶尖的匠作营里见过的攻城槌还猛!”
夏侯琢则眯着他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个行为癫狂的红衣萨满,嘴角撇了撇,低声毒舌点评道:“打扮得倒是人模狗样,煞有介事,比那个乌勒吉更像那么回事儿,可惜骨子里干的还是刨坟掘墓、断子绝孙的缺德活儿。你看他念咒那扭来扭去的德行,跟乡下跳大神骗钱的似的,这玩意儿真能有用?怕不是装神弄鬼,糊弄旁边那些傻大个卖苦力的吧?”
柳七娘眉头紧蹙,她的目光更多地落在那些被污秽能量不断侵蚀、光芒迅速黯淡的古老符文上,眼神中充满了痛惜与愤怒,低声道:“他不仅仅是在试图开门……他是在用一种极其歹毒阴邪的力量,系统地污染、瓦解门上的守护力量根基……这种手段恶毒无比,其目的绝不仅仅是为了开启通道,更像是在彻底地玷污、亵渎这个神圣之地,从根本上改变它的性质!”
徐逸风面色凝重如水,缓缓摇头,他的感知远比其他人敏锐:“不只是污染和亵渎。他们的方法虽然看起来粗暴直接,毫无技术含量,但似乎……结合了某种出人意料的针对性认知。那个操作仪器的人,很可能正在通过某种我们不理解的方式,提供着关键的数据支持,指示着能量流动的薄弱点和结构节点。他们在用最笨但也最有效的方法,寻找这扇门最‘薄’的地方,或者能量运行最关键的枢纽进行集中破坏。”他想起了之前在地火脉密室中看到的“龙庭之眼”内部结构示意图,赫连部显然也通过某种途径,掌握着某些不完整但至关重要的信息碎片。
就在这时,营地中央那顶最大、最厚实的帐篷的兽皮帘子,被一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猛地掀开了。
一股更浓重、更令人作呕的——混合着陈旧血污、某种奇异刺鼻的香料以及一丝难以形容的、仿佛来自墓穴深处的陈腐气息——先一步弥漫出来,甚至短暂压过了风雪的味道。随后,一个身影不紧不慢地缓缓走出。
此人身量看起来并不特别高大魁梧,甚至有些瘦削,却无端给人一种异常沉重、稳如山岳般的可怕压迫感,仿佛他周身的气场都能让周围的光线微微扭曲。他并未穿着象征神权的萨满袍服,而是一身裁剪极为考究、用料厚重奢华的深紫色貂皮毛皮长袍,领口和袖口镶嵌着油光水滑、不知名的漆黑兽毛,彰显着其身份的不凡。他的面容看上去大约在五十岁到六十岁之间,皮肤是长年经受漠北风沙酷烈洗礼后的古铜色,布满了刀刻般深刻的皱纹,每一道都仿佛藏着无数的算计与风霜。但最令人心悸的是他一双眼睛,锐利得惊人,如同在高空盘旋、锁定猎物的苍鹰,闪烁着冰冷而极度理性的光芒,看不到丝毫乌勒吉那种狂热的宗教虔诚,反而更像一位久居上位、手握生杀大权、冷酷无情的统治者或战略家。
他手中随意地把玩着两枚鸡蛋大小、光滑如镜、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黑色金属球,球体在他修长有力的指间无声而流畅地转动着,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他的出现,如同一种无形的信号,让周围所有忙碌的赫连部众都不自觉地放缓了动作,甚至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微微躬身,低下头颅,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敬畏与恐惧之色,营地间的嘈杂噪音都瞬间降低了不少。
“是绝顶高手。内力修为深不可测,精神力更是庞大而诡异。”徐逸风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几乎是凭借着唇语传递信息,他体内的真气本能地微微加速流转起来,肌肤感受到了对方身上那敛而不发、却如同深渊般深不可测的恐怖气息。此人绝非单纯的萨满或指挥官,其武道修为恐怕已臻化境,远在乌勒吉之上,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对手。
这位特使首领并未立刻介入具体的破解工作,而是先用那冰冷得不含一丝人类情感的眼神缓缓扫视全场,目光在那名技术人员和红衣萨满身上略微停留,似乎是在冷静地评估着工作进度和效率。他的视线所及之处,那些凶悍的赫连部精锐连大气都不敢喘,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住。
观察片刻后,他似乎对当前的破解进度不甚满意,几不可察地微微皱了下眉。但他并没有出声斥责或催促,只是缓步走到了那面正在遭受蹂躏的巨门前,如同一位主人审视自己的财产。
他抬起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随意地做了一个手势。那两台轰鸣的钻机和挥舞的巨大撞锤立刻如同被掐住脖子般,戛然而止,巨大的噪音瞬间消失,只剩下风雪依旧的呼啸和那红衣萨满从未停歇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扭曲吟诵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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